過了一會兒,才看著那個身穿精美服飾的男子,皺著眉頭說道:“你可知這一場仗要死多少人?”
“打仗死的人又是誰?是那個皇帝陛下嗎?不是,不是那皇帝陛下,也不是你,是那些無辜的將士,還有百姓。”
“難道天下的臣民不是你的臣民嗎?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做解釋,有些話我也不應該多說,畢竟在你們的眼裏,我就是那樣一個人,說出來也沒有多少用。”
“隻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們也改變不了,不是嗎?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麼多年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女子掀開披風之後,一張清冷的臉露出來,看起來有點清瘦。說出來的話也有一點清冷,但頗有威嚴。
但整個人空靈的氣質,卻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從前在宮裏,她便是清潤無暇的那種女子,可現在,卻多了一絲空靈,還有飄逸。
此女子,不是闕若羽是誰。
“隻是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你心懷天下呀,看來你果然應該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也心懷天下的,隻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你所帶來的後果就是,申屠國退兵,然後雲龍國包圍我們國家,甚至把我們國家毀滅,吞並?這就是他們會做的事情,所以你,是在葬送我們的國家?”
闕若羽聽到自己弟弟說的話,看著那精致的眉眼之間全部都是陰沉,心裏麵歎了一口氣,被仇恨所蒙蔽的眼睛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變得清明了。
人生短短一世,無論怎麼一個活法,隻要活得開心,不傷害其他人,便是可以的,問題是有些人總喜歡把重擔壓在自己身上,直到死,也放不下來。
“我們的國家該如何?到時候便是這個國家的命運,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牽扯到另外一個國家,這便是不可以的。”
“況且幾千年留下來的定律,你還不明白嗎?”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總是在不停的進化的,如果你夠可以的話,你可以把持住你的朝政,把雲龍國吞並。”
“如果你不可以的話,你的國家就會被吞並被毀滅,這便是你跟你國家的命運。”
闕閻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心裏雖然不同意,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讓他放棄這個國家,這絕對不可能,他一定要跟那個男人都過你死我活,這就是他的宿命。
之後姐弟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話,隻是坐在帳篷裏麵烤火。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闕閻看到這個女人頭上的桃木簪子,眼睛微微露出一抹嘲笑。
“看來你對那個男人真的有感情,不然的話,一根廉價的桃木簪子也不會用到現在了。”
闕若羽聽得他說話,微微皺起眉頭,心裏一痛。
過一會慢慢的說道:“不管它廉價否?都是我心愛之物,跟那個男人沒有關係,皇帝陛下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聽著明顯逐客的意思,王子殿下也不逗留,站起身便離開了,隻是走出氈房外,又停留了一會兒的時間,看了看氈房裏的人,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最後大踏步離開了。
等王子殿下離開之後,闕若羽將頭上的桃木簪子取下來,輕輕的放在手中,因為佩戴的時間太長,所以原本稍顯粗糲的簪子已經變得圓潤光滑了,看起來頗有一種晶瑩質感。
將桃木簪子放在手中輕輕的摩擦著,卻好像能夠摸的摸著那個人的臉一樣。闕若羽想到這些,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心髒,然後微微的歎口氣。
月華是最無私的,它不偏向誰,所以它高高的掛在空中,向天地灑下一片銀光,帶起大地一陣寒霜之氣。
第二日,早早的便醒過來,皇帝陛下揉著有點痛的額頭,看來晚上還是不應該喝酒,不然的話身體便覺不舒服了。小德子端著水進來伺候他洗漱,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便走出氈房。
氈房之外,兩裏左右的距離便是練兵場地,陛下許久沒有見到生龍活虎的士兵了。便心裏覺得好奇,想去看看。
小德子跟著皇帝陛下的後麵,朝著練兵之地走過去,還沒有走到練兵之地,便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大吼的聲音。
皇帝陛下聽著也覺著血脈沸騰,便腳步加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操場之上。
少年將軍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站在最頂之上,揮舞著最內家的拳腳,教授做底下的士兵。
大風飛揚,吹起了少年的披風,威嚴霸氣盡顯,等收工完畢,少年將軍回頭邊看著一臉意味濃濃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