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午時分,皇上終於拉開了房門,麵色平靜的走了出來。
一瞧見皇上,恒公公什麼都來不及想,立即迎了上去。
“把璿璣宮圍了,請璿美人來一趟。”聲音並無起伏,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恒公公一愣,隨即又想著皇上這樣的安排自然他的道理。於是領了旨,親自帶著人去了璿璣宮。
等到了璿璣宮,發現伺候的奴才們都在各忙各的,但是莫羽璿和她的貼身丫鬟,卻已然不見了身影。
恒公公大驚,讓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活兒勢要翻遍屋子將人給找出來。結果找了大半個時辰,整個璿璣宮都翻盡了,也沒瞧見要找的人。
做了許久的無用功,恒公公最終無奈,讓侍衛把璿璣宮守嚴了,帶著往日同莫羽璿最接近的宮女和太監回了逸景天。
聽恒公公說明了情況,皇上卻並沒有表現出憤怒。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隻是淡淡的點頭,讓人把那幾個宮女和太監帶下去審問。
恒公公不解,又礙於身份低微,不敢開口去問。
但是皇上自然是了解他心裏所想,沉默半晌,忽然開口說道:“莫羽璿是燕珺的人,燕珺臥薪嚐膽十幾年,在宮裏也定然有不少的根基。現下莫羽璿暴露了,他們自然是要把人給弄走的。隻是我猜了許多人,卻真真沒想過這件事情,罪魁禍首,竟然是她。昨兒個還看她那樣真真切切的表露出關心的姿態,原來……”
“皇上,是奴才的錯。奴才沒用,奴才罪該萬死。”
“有什麼罪該萬死的,你又什麼都沒做,何來的有罪。”勉強勾起嘴角,皇上笑的有些無奈。
“若是奴才昨日不開口請皇上擺駕璿璣宮……若是奴才早些想到的皇上的心意現行去璿璣宮拿人,也不至於……不至於……”
“莫要這樣說。昨日若不是因為你,興許我到此刻還在萎靡不振,渾渾噩噩不知曉自己在做些什麼。總的來說,其實還是要感謝她的,朕也是去了璿璣宮之後,被一語點醒了朕這個夢中人。”
皇上說的“她”,恒公公自然知曉,說的是莫羽璿。
“何況你怎麼知曉朕要做些什麼。即便讓你想到了要捉拿她,也不敢不經過朕的同意,問都不問便帶著人過去。如此說來,你又何必這般自責。”
“可是……”
“可是什麼?莫不是恒公公還能找出些自己犯的錯來?怎的?朕已經夠煩惱了,恒公公還不肯讓朕省省心,非得給朕這心裏麵再添些賭,才肯滿意?”
“不是,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便作罷了吧。事已至此,我們不是更應該想一想應對的策略麼。一味的自責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一點意義也沒有。既然連莫羽璿都已經暴露了身份,可見燕珺是真的著急了,莫不急待要坐朕的這張龍椅了。雖然他那樣迫切,朕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朕偏要同他耗,耗他個十天半月,耗得他焦慮不安,朕就是要看一看,他到底還有些什麼法子可以使出來。”
“皇上英明,是奴才鼠目寸光了。”
“行了,你再去把朱統領給朕請來。朕要同朱統領商量一番,找出個策略來。”
“是,奴才這就去請朱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