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把我這個娘娘放在眼裏嗎?反了你們了!!娘娘突然高聲嗬斥,悲愴的臉上滿是煩怒,“沒事兒都回去吧,也該休息了。”
“娘娘”“娘娘”
杜美妃與魚願同時輕叫道,不忘憎恨地彼此互看了一眼。
“還杵在這裏幹什麼?說了讓你們下去!”
眾人不敢再做聲,紛紛垂首道,“請娘娘、公主安息!”退了下去。
人靜後的冷月,淒淒艾艾似冰霜,母女相依在床榻。
“花葉,真的想好了嗎?”此時的娘娘少了幾分平時的威嚴和犀利,溫暖疼愛的嗓音小心翼翼地飄起在靜謐的月光中,握著女兒冰冷的雙手,心底泛過尖細的疼痛,一針一針針紮一般穿過,此刻,她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母親。
“母後,不,娘,想好了。”花葉無力地說,“如果華尚王真的*父皇,我不能那麼自私。畢竟黑風族鬥不過大王朝,我不能為了自己舍棄我的國家、父皇還有你。”她決絕地說,咬著的唇邊滲出意思腥味。
一滴清涼的淚凝這冰涼的月光,滾落腮邊,月已上簾鉤,庭院妖嬈的樹影,花枝淩亂的影姿複印在雕花的紙窗上,印出瑟瑟般的形狀。花葉看著這些毫無規則的影子,思緒突然斷了線,腦子稀薄的空氣如若抽絲般匆匆逃離,她一雙如水的眸子愣是盯著一處斑駁,竟是久久不能動神。許是,命運這樣安排好了,便反抗不得,而一生可長可短,可大也可小。怎麼樣不是度過??傷懷也好幸福也罷,不都是那匆匆忙忙的一輩子。隻是,心疼另一個癡心的人罷了。
母親的安慰輕輕如這靜夜裏的月光,圍繞在她的四周,親密卻無從抓捕無從依靠無從尋找,而這聲音也越來越小。。。。。
某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和著這微涼的月色,華美絕倫,透過微風吹開的窗戶,恍然驚覺,窗外不再是庭院中熟悉的曲欄橋、荷花碧水白斑鳥,也沒有了鳳羽竹、百花雕獸長思凳,更無假山,石桌以及平日裏的那些花草。隻有一處高懸著的祭台遙遙佇立遠方,在淒冷的月光下泛著冰冷鐵青的光,她詫異了,隻因自己長這麼大並沒有見過這麼一座陰森森的建築。
圓圓的寂靜高台上,懸著一顆璀璨的明月,如水的月色打在這寂寞的台上,沒有風雪也覺得無比的淒冷。不知何時,台上出現一個舞者的女子,纖瘦的腰肢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輕擺,長長的水袖薄薄的裙衫在光裏飛舞蕩漾,和著悠揚的琴聲,融進這淒涼的月夜裏。。她不斷地旋轉、飛起。踢腿,又回落,手指輕輕向後扣起?????那不正是隻有自己才會跳得毒舞麼?
隻是,那女子跳的竟是那般的入神,忘了萬物的存在,仿佛置身於一處無人的境地之中,琴聲跟著她的舞步忽而高揚忽而低吟,心傷與絕望無時不刻寫在這一處絕美的景鏡裏。是啊,哪一個幸福的姑娘會去跳一支絕命舞?而琴聲不正是她的如泣如訴的哀怨麼?
正在思討間,女子的舞已終,花葉看她默默收起衣袖,繼而轉身欲走,卻在最後一刹那猛地回頭看著她。。。
啊~~~~~~~~~~她突然一個激靈,渾身一抖,那眼眸,那麵容,那神態???不正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