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前,幻化出一把泛著冰藍色澤的尖刀重重的戳入巨鹿的大腿,一掀,一大塊鮮紅的鹿肉就掉了下來。玫如雪扣動食指,一簇火花出現,把鹿肉插到刀裏,放到火上烤了起來。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相視一笑,男子放開刀柄,那刀在火上自己轉動起來。把手伸進身後的腰袋裏,拿出一個鹿角扔給女子。女子接過男子人過來的鹿角。放在手心掂了一掂之後衝它吹了一口氣,那鹿角就變成了一個簪子。女子把鹿角簪子插到頭上,拍拍手向鹿肉走去。
看到鹿肉還沒有烤熟這之後索性一屁股坐到火旁,看著那堆自己幻化出來的火發起呆來。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男子看著火堆旁邊的女子,這一刻的沒人性就像一個累極了的孩子一樣,在自己身邊踏實的閉著眼睛沉睡。這樣的玫如雪多好,多麼像自己沒有一天不在思念的公主,花葉。看著玫如雪這樣安靜的睡著,男子難得的微笑起來。也許是透過她想起來誰,也許是把她看成了誰。誰知道呢。
“雪兒,雪兒。”“看爹給你買了什麼?”“告訴爹爹,雪兒是不是男孩。”“男孩是不玩布娃娃的。”“雪兒,一個人睡覺害怕麼?”
“雪兒乖,爹爹很快就回來……”
“雪兒……”
很多的時候,玫如雪總是會夢見父親。想起父親慈愛的笑,瑣碎的叮嚀,還有寬闊的背。都說想念一個人太久太頻繁的話,就會在夢裏夢到他。這樣說來,玫如雪應該是時常想起父親的。
落雪聽著女孩的夢囈,神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變的糾結。“爹,爹。雪兒聽你的話。”“爹”女子的每一句夢囈都像尖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刺進男子並不怎麼脆弱的心房。“
落雪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沒有見過他的爹。鄰居家的小孩都說他是沒有爹的野孩子。事實,也正是如此。落雪的娘告訴過落雪。落雪的娘隻不過是一個將軍府上的丫鬟,從十歲起就在開始府上當差,一直侍奉著府上的小少爺。小少爺待她掖不差,兩個人像是很好的朋友。一直在一起長大。落雪的母親並不知道小少爺喜歡自己,隻當他是好朋友。直到那天,落雪的父親作為小少爺家的世交之子出現。這個奇怪的世子總愛穿仆人們的衣服,那天,他來找小少爺的時候,落雪的母親正在給小少爺的花澆水,落雪的父親站在落雪母親的身後,看著女子一派悠閑與世無爭的樣子,立即就對母親有了好感。於是就上前搭話,單純的母親隻看了看男子身上的仆人裝束就料定父親是新來的夥記,想躲懶的母親占著自己資曆老就指示著落雪的父親做這坐那。落雪的父親也覺得有趣又怕說了自己的身世之後這個可愛的女孩就會跟自己有距離,也就沒有告訴母親自己的身世。落雪的父親每天中午都會來幫母親幹活,打掃房間,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活絡了起來,落雪的父親常常約她的母親一起偷偷出去逛廟會,看煙花什麼的,兩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有了好感。就在母親跟小少爺說了這些準備跟落雪的父親定下婚約的時候,小少爺才告訴落雪的母親,其實他也一直喜歡她,他想要娶她並且氣衝衝的去找家裏的長輩商量這事。落雪的母親不知道噶怎麼辦,急匆匆的就去找落雪的父親,卻聽到了落雪的父親其實是將軍世交家的公子之後倉惶逃竄。
在將軍府生長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但凡是大倌顯貴就不會娶一個丫鬟做正房的理?一心隻想找一個良人平靜度過一身的落雪的母親當下就決定不再理會那個世子。一是因為世子欺騙了自己太久,二是因為自己知道實在是配不上身份顯赫的世子,三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小少爺。於是就跟別的丫鬟調了班,該去廚房幫忙了。世子接連三天沒有在小少爺那裏找到落雪的母親後就滿世界的找她。小少爺這邊也緊鑼密鼓的張樓著要討落雪母親做妾的事情。聽聞此事的小少爺也終於追潮到了落雪母親的藏身之處。喝了許多酒之後就去找了落雪的母親。兩個人都年輕,就坐下了糊塗事。後來,整個府上都知道了他倆的事,兩家人差點因為這事鬧僵,落雪的母親深覺對不起小少爺的情誼。又考慮到世子母親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悄悄的離開了將軍府,來到了這遠在塞外的黑風族,並且生下了落雪。從此,一個人帶著落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