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醫學院十八層的解剖教室的門打開,林淼淼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和詫異的同班同學,她隻是遲到了五分鍾,錯過了什麼嗎?
同學們手裏的白大褂穿了一半掛在身上,姿勢怪異,像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似的,手上的動作全都停止。同學們對著水淼淼的訕笑讓她發毛。
水淼淼看著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沙雕作品,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主角,卻沒有任何表情,一身簡單的亞麻色的休閑裝掛在他的身上,隻能說天生的衣架子就算是一塊破布披在身上都有種拍雜誌的即視感。
水淼淼一時看的出神,眼神已經開始漸漸變得迷離,一句話把她打回到現實。
“那就這位同學吧。”
林淼淼被老師拉著手臂走,林淼淼用眼神求助同班的好閨蜜也是舍友的錢詩藍,卻隻看到了低垂的頭頂,根本沒有打算救她。
在教室門關上的那一刻,裏麵歡呼和尖叫聲明顯是在幸災樂禍。
林淼淼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師的後麵,已經是清大醫學院大三的學生,兩年的解剖理論課林淼淼從未缺堂,隻是因為教室有空調但是宿舍沒有,教室是和周公夢遊最好的場所。
從理論到實踐,林淼淼心裏有點發怵,在醫學院有著關於解剖課的各種的傳說。
今天遲到就是一場意外,本來打算直接逃掉,被老媽的遠程呼叫教育說的有點內疚從被窩裏爬出來給這位新老師麵子還變成了把柄。
“老師,我下次一定不會遲到了,但是大學生遲到很正常的,沒有逃課就不錯了。”
林淼淼跟在老師後麵,小心翼翼的陪著笑,不知道老師的底細不知道要怎麼出手,這個世界對帥哥都有高冷的誤解。
“我的課缺勤一次掛科,兩次重修,三次我會幫你申請肄業。”
男老師的聲音冷清,低沉,像是有砂紙放在嗓子上,很有磁性。
“你這樣過分了哦,人家不都說沒有缺過課的大學是遺憾的,沒有掛過科的大學是殘缺的,但是肄業還是算了。”
“如果想大學生活完美,我可以成全你。”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老師好意。”
老師和林淼淼站在電梯前,等待。
水淼淼抬著頭,問這位海拔上明顯勝過她的男人,都說愛笑的女孩不會差,笑臉相對總是禮貌的。但是好像笑並不是通用語言,隻有水淼淼在嘰嘰喳喳,沒有人答複她,眼神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移開,卻總是想多看一下。
“老師,咱們這是去哪裏?”
現在林淼淼一頭霧水,看到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腳尖在地上打轉。
“咱們的課堂還少一位老師,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需要一個同學的幫助,但是好像同學們都不是很願意,你是被同學選中的人。”
“你說的是大體老師。”
林淼淼的聲音在打顫,身體站的筆直,下一秒做出逃跑的姿勢,衣領卻被人拽住。
“我不去,不去,大體老師太神聖了,我這種無名小卒沒有那樣的法力。”
林淼淼用手把著電梯的門邊,求生欲強烈,眼睛裏透露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