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多年,大概是要出現問題了,需要修補了,怪不得人說‘七年之癢’。”

石璞邊聽邊笑,完了,笑出聲來:“斐斐,你現在不得了,修個空調都能想出這麼個道理來,上綱上線的。”

“你笑話我。”林斐斐嗔道,“就許你石老師上綱上線,不許我琢磨個什麼?”

“我哪敢那!你說的太有理了。”石璞依然是止不住的笑著。“我得趕緊記錄下來,以後寫一個斐斐語錄。”

林斐斐怒目相向。

“斐斐,你看我倆關係哪個地方需要修補,我們未雨綢繆。”

“石璞!我說什麼你老是這口氣,就得修理。”林斐斐氣哼哼的說。

“收到了,我一定改。”石璞忍住笑:“說真的,你對我厭倦了嗎?”

“那個什麼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胡扯什麼呀。”林斐斐賞他一白眼。

“是你自己在說‘七年之癢’啊。我剛剛問你如何慶祝我們結婚七年,你說沒想法,然後又說什麼‘七年之癢’,我想大概是你進入婚姻倦怠期了吧。”

林斐斐抬頭,仔細地看石璞的表情。他似笑非笑,有那麼點痞痞的味道,心“咚咚”猛跳了幾下,真是不爭氣啊,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把持不住,又被大叔電到了。歎息著:“石璞,你明知道我,七年嫌太少,……”

石璞撫了撫林斐斐的發梢:“我倒希望,你慢慢地對我厭倦了……”微笑的眼眸中蘊含著莫名的情緒。

沒來由的,心裏是鈍鈍的痛,想回應點什麼,竟然,嗓子如被哽住了一般,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別動,一根白頭發,給你拔了吧。”正想抒情呢,被石璞忽然這麼來了一句,徹底失去感覺。

“坐嘛,這麼蹲著小心腿發麻。”

林斐斐站起來,在石璞身邊坐下來,很自然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熟悉的氣息隱約繚繞在身邊,賽過任何一種藥物、精油,讓人安心放心舒心。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右手,靜靜地看外麵,紛飛細雨下的鬱鬱蔥蔥。

“想什麼呢?”石璞輕聲問。

“想我們的這些年來。”林斐斐仿若夢囈。

石璞在家修養了兩年了,身體狀況大為好轉。整日和林斐斐膩在一起,免不了淘氣的時候。因之前差點命都沒有了,所以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他順著他,石璞的脾氣日漸乖張。有的時候林斐斐覺得不該這麼嬌縱他,但是想想又和病人計較什麼呢?看著他好好地活著已經很心滿意足了了。後來,還是林潤樹,覺得不能讓他這樣無所事事懶散下去了,提供給石璞兩個選擇:或者回公司幫忙,石璞的腦袋還是很好使的,無須他費力,出點點子就行了;或者可以考慮去讀點什麼。石璞選擇了讀書。公司的事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哪裏會再自投羅網。

在林潤樹的提議下,石璞琢磨著就近到Z大去搞個博士學位。林潤樹親自出馬與副校長談了一個“星洲基金”,用來獎勵優秀學生的,順便提了提石璞的想法。副校長心領神會為石璞引薦了曆史係的名師博導學科帶頭人張教授。張教授聞知石璞的用意,心中帶了點不屑,礙著副校長的情麵,不情不願地接了任務。

大夏天的,石璞倒是極其虔誠地頂了桔紅色的晚霞上張教授家登門拜訪。張教授開門,見到一位容顏清俊、身材頎長的年輕人,穿了樸素的沒有LOGO的白色翻領T恤、草綠色休閑褲,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全然不是想象中腦滿腸肥的富人樣。

石璞態度溫和謙遜、談吐溫文爾雅,讓張教授一時難以拒絕。原是卻不過情麵才和石璞見上一麵,本打算出點難題讓他知難而退的。誰知兩人一聊竟聊了兩個多小時,聊天過程中,張教授被石璞由人生閱曆所積累起來的篤定、由文化素養所沉澱下來的儒雅而吸引。到後來,石璞開闊的視野、獨到的見解更是令張教授刮目相看。最後竟主動送了石璞幾本書。張教授閱人無數,這兩個多小時的交流,發現了石璞的研究潛力,開始期望石璞能沉下心來做研究,學術上是大有前途的。

臨別送石璞出門,眼見他上了由司機開著的卡宴,才想起來他是個有錢人,開始的時候還對他不屑一顧。張教授告誡自己,以後再不能對人對事妄下斷言。

石璞在張教授指點下認認真真讀了幾個月的書,很順利地考上了張教授的博士生。因他除了時不時的生生病之外,心無旁騖,所以兩年內拿下了博士學位。張教授對這個學生很滿意,希望他留校任教,在學術上走的更遠。石璞卻不願多受約束,讀書本來也不過是為了找件事做做。後來就作為臨時聘用人員給學生講授《中國古代經濟史》。

選他這門的課的學生一見是如此一位清貴儒雅的老師,先不管他課講的好不好,立即奔走相告。學生們踏破門檻隻為一見帥哥。課聽下來,發現帥哥老師不僅人長得俊,課也講的好。於是教室爆滿,石璞成為了長期的臨時聘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