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睡前視線模糊的看到周邊人的尖叫,隨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顧家門口貼著大大的兩個“喜”字,婚房裏母女二人憂愁滿麵,顧北勳麵無表情的座在一處,聽著母親和妹妹的吐槽。
若不是事情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家裏也不會打電話叫他回來。
顧北勳娶的媳婦是城裏來的池家大女兒,婚前,各處鄰居無一人不羨慕,不料新媳婦兒雖來自城裏,但行為卻不檢點。
單是新婚之夜就婆婆大吵一架說要回娘家去,還大聲罵老公性無能。
街坊鄰居豎起耳朵將全過程實實的聽在了耳裏。
村裏議論,顧北勳新婚之夜留下新娘子獨守空房,新娘子耐不住寂寞就發飆了。
也有人也說新娘子是借題發揮,她是城裏人,本就沒瞧得上鄉下的顧家,盡管顧家在縣裏的服裝廠投了不少錢每年大筆分紅,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可池薇從小在城裏長大,什麼沒見過。
自嫁過來起,池薇便成為了村裏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紅衣裳綠衣裳,五顏六色的換著穿,一出門就得化妝踏上驢蹄鞋,惹得一幫鄉下小夥子瞪著直了眼睛。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本就生的驚為天人的臉蛋,這樣一穿更是惹人嫉妒,婦女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說池薇啊,你男人在外地當兵,你成天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啊?
池薇嗤之以鼻,當著街坊鄰居和親戚的麵將顧北勳黑成了碳。
哪有女人在外人麵前損老公的,如此一出流言更是滿天飛。
不到一個月池薇就成了街坊鄰裏嘴裏“不檢點的少婦。”
池薇迷迷糊糊,還沒來得及去想自己在哪兒,耳邊就出現一道聲音。
“算了,趕緊跟她離了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呀?早知道是這樣,說什麼我們顧家也不要!”聲音是個中年女人,池薇心裏一怔,這個人正是原來那個池薇的婆婆劉群。
一嫁過來為了跟現任丈夫離婚顧北勳離婚,她可謂是鬧了好大的一場風波,明明是個好性子的人,非要作死的鬧騰,隻為了新郎能夠從那鳥不拉屎的偏遠地區回來跟她把婚離了。
“天天跑鎮上去走躺,跟嫁不出去的姑娘急著找男人似的!顧家丟不起這個人了。”劉群眉毛鼻子都快擠到一起去了,離婚這種事雖然傳出去難聽,但要是不離,更是難以收場,以後她死了怎麼去麵對顧家的列祖列宗。
“哥,你是沒看見,大紅色口紅一抹,眼睛化的跟妖怪一樣!不知道是出去跟誰幽會。”顧芳芳眨著眼睛。
“你看見了?”渾厚的聲音。“看見她找了男人?”
握草,這不就是那個倒黴的男主聲音嗎?池薇心裏一驚,完了完了,男主這是真的回來離婚來了。
“我沒看見,但...”
“沒看見就在我邊上七嘴八舌的,聽見風就是雨?”顧北勳訓斥道。
“哥呀!”
池薇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三個人影坐在床邊,隨後又將眼睛閉上。
她之所以這時候能夠躺在床上,是因為打了好朋友羅月的電話,羅月給她出主意,要想離婚就得對婆婆大不敬,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老婆對自己的媽不好。
原主那個傻叉耳根子軟居然聽了羅月的規劃,企圖摔傷婆婆將其推到溝裏,結果偷雞不成遭了報應,倒是將自己摔了一跤。
說話的人正是她的婆婆劉群和她的小姑子顧芳芳。
“北勳啊,聽媽說,你先別爭,你就見過她幾回,別看她長得水靈靈的,事實上啊…”
“事實上就是她勾三搭四的不知羞恥。”顧芳芳搶著答。
“顧芳芳!”
“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揍你?”顧北勳的一句話訓得顧芳芳屁都不敢放。
池薇眯了一下眼睛,又趕快閉上了。
半個月前顧北勳接到顧父打來的電話,向部隊告假回到了老家,糊裏糊塗的跑去城裏將人接回了家。
原來的池薇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壓根兒就沒想過把顧北勳放在眼裏,心裏本打算忽悠父母一下,結了婚就私奔的。
沒料到作的死了和她互穿了個身份。
池薇心尖都是疼的,她是研究生。而這個池薇才隻有個高中畢業證…沒文化真可怕。
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年代的軍人比什麼霸道總裁還要靠譜專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