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傾聽並評估他人見解的同等能力。依我之見,聯邦調查局學院能成為世上同類機構之首,其中一個原因是它是由個人組成,而每人都為一個共同目標去追尋各自的興趣和才能。而這些個人又都能鼓勵他人發揮出相同的特性。我希望當我們這批第一代的人退休之後,我們在組裡建立起來的互相支援製度能夠留存,我也相信這是可以做到的。
一九九五年六月在匡提科舉行的我的退休晚宴上,承蒙許多人給我溢美之詞,使我覺得愧不敢當,又深受感動。說實話,我本已準備要接受一場鬥爭大會,讓組裡所有同事利用這最後一次正式的機會把始終隱忍的話全都宣洩出來。宴會後,我在男廁遇到傑德‧雷,他就已經表達他忍住沒說的遺憾了。不過他們這次是自己放棄機會的,於是輪到我來說了。因為我沒有必要抑製自己,所以我把原先預備要回敬他們的話全盤托出。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智慧或重大的勸戒要在當晚提出,作為贈言,我隻希望能夠以我極力想立下的榜樣使眾人能心領神會。
常常有人問我,對於我們駭人的暴力犯罪統計數字該怎麼辦。雖然我們可以、也應該做一些很實際的事,但是我相信解決犯罪問題的唯一機會,在於是不是有足夠多的有心人。更多警察、更多法院、更多監獄、更佳的調查技巧誠然不錯,但是要減少犯罪的唯一方法,是要問我們全部人是不是都能夠不再接受、容忍發生在我們家庭、朋友、同僚身上的犯罪。這是得自犯罪數比我們國家低許多的他國的教訓。以我之見,隻有這種根本的解決之道才有效。犯罪是一個道德問題,隻有從道德層麵才能夠解決。
在我對暴力犯罪者的研究和打交道的多年當中,我從沒看過一個犯罪者是出身於良好背景、功能正常、給予支持的家庭單位。我相信暴力犯罪者的絕大多數都能為他們的行為負責,他們做了選擇,因此應該麵對他們的行為後果。要說一個人才十四或十五歲,不知道自己行為的嚴重性,簡直荒謬到家。我的兒子傑德才八歲,但是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已經早知道許多年了。
但是二十五年的觀察也告訴我一件事,就是罪犯多是後天形成,而不是先天生成的,也就是說,在罪犯的成長過程中,給予他深切的負麵影響的人,其實是可以給他深切的正麵影響的。因此我真正相信的是,除了更多金錢、更多警力和更多監獄以外,我們最需要的是愛。這不是過度簡化問題,它正是問題的核心。
不算太久以前,我應邀到「美國神祕小說作家協會」紐約分會演說。演說的反應不錯,接待懇切。這些以描寫謀殺和重傷害故事為生的男男女女對於辦過上千件真實案件的人說的話非常有興趣。事實上,自從湯瑪斯‧哈裏斯和《沉默的羔羊》之後,作家、記者和電影製片就常來找我們提供「真實故事」。@思@兔@網@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當我在敘述一些比較有趣、比較生動的案子時,許多聽眾卻分心於別的事,或者根本不理會。他們聽到我和同事每天看到的事,就已經讓他們倒盡胃口,厭惡至極。我看得出他們沒興趣細聽詳情,而同時他們一定也漸漸明白:他們不會願意寫出真正的案情。這倒也公平。我們有不同的顧客群。
魔龍不會永遠打勝,而我們所作的,就是盡力使它打勝的次數愈來愈少。但是它代表的邪惡,也就是終我事業全部我始終在對抗的,卻不會消失。必須有人要說出實情,這正是我在本書中想要做的,也是我此生所經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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