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睡了。”我把頭往被子裏使勁埋了埋,閉緊眼睛數綿羊。

明明是氣溫不高的秋天,我硬是在被子裏捂出一頭汗來,實在受不了了,索性把被子一掀,一骨碌爬起來,對著還在打坐的陳鋇吼:“你什麼意思啊?!”

陳鋇怕是打坐修出道行來了,紋絲不動的,聲音更是連個尾音都沒有:“我想親你。”

“……”雖然帳篷裏隻漏進點兒月光來,我還是瞪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陳鋇臉上是個什麼表情。

估計還是麵癱著。

我不說話,他居然順著話頭繼續說下去了。

“還想做別的事。”

“……”我、我要吐血了!

“柯福臣。”陳鋇念詩一樣優雅鄭重的聲音傳過來。

“誒?”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剛剛為什麼親我?”

完、完、完了,終於還是繞到這事兒上了。

所以男人就是衝動的生物,做事不計後果,智商跟蛋蛋差不多體積,能動嘴的事情絕對不動腦……

啊啊啊啊啊再怎麼自我吐槽也改變不了現狀了啊魂淡給我認真點!!!

“那、那啥,就是,氣氛,剛好,比較那啥,然後,情之所至,就,那啥了……”

這一串非主流斷句都要把我搞岔氣了TAT,所以陳大導演你就放過我吧……

但是人生就是事與願違的過程,陳鋇聽完我構不成說服力的解釋,竟然就朝我爬過來了。

沒錯!是爬!

那哥們兒腿長腰細屁股翹的,腰一塌、身子一矮,就爬過來了,從下墜的衣領隱約可見的輪廓,和微微撅起的臀線……

我知道我不應該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分心流口水,而後果就是我錯失了逃跑良機,被湊到麵前來的陳鋇堵了個嚴實。

“柯福臣,你想仔細了,再說話。”

湊近了之後,陳鋇的身高優勢更加明顯了,把我罩住不成問題,而我借著背後照過來的月光,能夠細致入微地看清他的眼睛。

娘親啊,這眼神是想吃人嗎?

“柯福臣,你喜歡我嗎?”

下一秒那眼神卻倏忽地溫柔下來,我卻隻覺得自己像隻拚命奔逃的兔子,被一箭釘死了。

“我……”

是喜歡的,肯定是喜歡的,不然我一個根紅苗正的五好青年,怎麼就毫不含糊地拋棄了眾多美麗活潑的軟妹子,去啃一個麵癱男的嘴唇呢?

可是哥們兒你也要給我個心理過渡啊,對一個男的說喜歡還是很別扭啊。

陳鋇眯了下眼睛,有些懊惱地湊上來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臉,溫熱的呼吸撲在皮膚上,我不會動了。

“我喜歡你,柯福臣。”

胸口那裏,時不時會搗亂的小怪獸,這回徹底出籠了,撒開野地奔竄,我突然就弱柳扶風了,隻差沒一頭栽倒!

陳鋇適時地捧住我的臉,主動吻了上來。

河堤邊那次我一半心神都在跟蒼老師告別以及哀悼異性戀生涯的完結,這次卻是全然被陳鋇領著,滿腦都是嘴唇和口腔的濕熱觸♪感,上顎被陳鋇的舌尖輕輕搔過,渾身都抖了一抖。

“唔。”我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裏發出聲音,才發現自己滿口的唾液都盛不住了,陳鋇的嘴唇碾過我的嘴角,發出啄飲酒液的吮xī聲。

我呆呆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陳鋇與我交換津液的,親密無間的行為。

陳鋇一點點親著著我的臉,然後含住了耳垂。

那小團平時隻有緩解被燙到的手指的作用的軟肉,這時候卻異乎尋常地敏[gǎn]起來,讓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過去,它變得灼熱而溼潤,像一顆成熟的櫻桃,被陳鋇的牙齒和舌尖反複挑弄,就要離開櫻桃柄,滾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