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
慕流觴掀開被子，伸手就把被窩裏的人抱出來，“哭什麼？”
他知道昨晚是他不對，隻是兩人都已經是成年人，還訂有婚約，睡在一張床上又怎麼了，難不成還有問題麼？
夜星兒哭得一臉亂花花的，像隻髒髒的小花貓，看到慕流觴，她頓時就難受了，伸手推他，“你放手，慕流觴你是個混蛋！”
慕流觴皺眉，卻還是沒放，“你要鬧脾氣也得先吃東西，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洗漱，我在樓下等你。”
夜星兒這時候也沒有哭了，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眸子看他，眼裏都是無聲的譴責，還有漫無邊際的委屈。
慕流觴被她一雙兔子眼瞪得有些不自在，更是心虛，站起來道：“快點。”
夜星兒不說話，就是死死的瞪著他，控訴他無恥的罪行。
慕流觴哪怕再冷靜，這時候也不免無奈，輕咳兩聲偏開視線，語氣還是嚴肅：“五分鍾後我進來看你，如果你沒去洗漱，我就親自幫你洗漱。”
他的語氣帶著威脅，最後一句話落下，眼神還在夜星兒身上掃了一圈，方才開門離去。
夜星兒氣得扔了枕頭砸門。
五分鍾之後，夜星兒還是站在了浴室。
慕流觴一直在門口站著，隔著一扇門聽到裏間傳來水聲，眉頭鬆動，心裏才放鬆下來。
半個小時後，夜星兒著裝完畢，站在房間，猶豫了好一會兒，掙紮糾結，最後還是下樓。
慕流觴在樓下已經等了許久，聽到樓梯上傳來聲音，下意識望過去，就看到夜星兒站在樓梯上，兩人視線相對，夜星兒動作停下來，似乎不知道是繼續往下還是往上。
慕流觴看著她，眼神並未有半分閃躲。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準備的，在兩人訂婚之後，他下意識就在家裏放了幾套女裝，全是按照夜星兒的尺寸準備的，當時他隻想著做，並未想到為何要這麼做。
隻是今天看來，他慶幸自己當時做了。
經曆過情事的女人多少都有些變化，昨晚是夜星兒的第一次，在此之前她從來沒經曆過這些，慕流觴腦海中閃過昨晚的畫麵，心裏竟然有一種喜悅。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對於男人而言，他們永遠希望自己是喜歡的女人的第一個男人，而女人則是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哪怕彼此都沒有處女情結，心中始終還是有所芥蒂。
夜星兒接受到慕流觴那近似柔情的目光，有些窘迫，想要逃，卻又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裏去，這裏是慕家，她走到哪裏，也還是在慕流觴的掌控之中。
想到這裏，她頓時勇敢，踏著樓梯下去了。
慕流觴見她下來了，便說：“吃飯吧。”
語氣還是平淡，話也不多，隻是眼神裏多了一抹溫柔。
這是在此之前沒有過的。
夜星兒低著頭走在他後麵，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餐桌上兩人相對無言，夜星兒低頭吃飯，似乎不想見到慕流觴，慕流觴坐在她對麵，見她很少動筷子夾菜，時不時給她夾片萵筍，一塊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