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早已不複見,他尊重她,全盤接受她的要求,甚至不計較她那些惡意的胡鬧。

她對他呢?石榴要她仔細瞧瞧自己的心,她的心又是怎麼個想法?

十六歲時的無知、被動,那時她隻知他是天上的明月,兩人是天與地的差別,她小心地侍候他,從來不敢妄想其他。

誰會想得到這天邊似的男人竟會看上她!

他不動聲色地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在她對情事仍懵懂無知時:心卻早已給了他。

接著是五載的離別,她拚命地往前衝,為的就是向他證明自己的骨氣。她對他有怨,卻不曾停止愛他。

然而這五年來,他從不放棄尋找她,為了她放棄門第之見,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任誰被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癡心愛著,都抵擋不了。五年來,她在心中所植的那個小小夢想,不就是希望老天垂憐,有朝一日能讓他跟她再破鏡重圓嗎?

唉!

她起身著衣看了看,發現他已不在房裏;心想,定又是張羅那些補藥去了,她心口甜甜的,忽見案台上有張紙條,她走上前一看。

是他表白這些年來對她不變的執著,句句愛意,字字真情流露。

吳雙癡了!

撫摸著已幹涸的字跡,那蒼勁有力的字跡一樣霸氣,可心境卻早不同於以往,她也心疼他、不舍他呀!可他知否?她這些年也不好過啊!

提筆,她換了張紙,秀麗的字跡道出了她當年的苦。寫罷,她轉身出房。

在花圃中發現兩個忙碌的人影。「吳憂、吳慮,妳們做什麼?」她上前問道。

「大姊!」吳憂高興地招呼,而吳慮隻是靦腆一笑。「我跟吳慮正在依這鬆葉牡丹的習性來替它取別名呢。」

「哦?那妳們都取了哪些名?」

「我叫它半日花、金錢花、太陽花。」

「嗯,這花是有日頭時才開花,的確也隻開半日,又像極了金錢的模樣,取得不錯,那吳慮妳呢?」

「午時花、掐不死、死不了。」

「這花過午便閉,午時花這名倒也符合,但掐不死、死不了……吳慮,妳倒說說典故為何?」

「此花原是易栽易活,但每每過午便莖葉軟弱無力,一副可憐兮兮又要死不活的模樣,豈不是掐不死、又死不了?」

吳雙拍手笑了。「這些年來,妳隨著蘇家少爺伴讀,腦子鬼靈精怪的。妳們兩個雖說是雙生子,但吳憂卻是老實,不似妳聰敏,記得要多照顧她些。」

吳慮淡淡一笑,算是答應。

「哇!大姊,蘭苑外掛著什麼?」吳憂突然怪叫。「天啊,姊夫好癡情!」

吳雙回頭一看,發現大布條上寫著--

敖敏軒負荊請罪,念郎情天下吳雙。

吳雙滿臉羞紅地奔回蘭苑。「你!堂堂一位大老爺,竟做出這等有失身分的舉動,羞是不羞?」

敖敏軒笑著說:「我對我夫人情深意重,有何羞?」

「誰是你夫人?」吳雙含瞋嬌斥,推他往門口走。「還不去拿下來?」

敖敏軒取下掛布,回頭卻見房門緊閉。

「雙兒!」敖敏軒低聲輕喊。「我難道不知妳的苦、妳的怨?當年我原不知妳有孕在身,一心隻想尋妳回來,累妳吃了許多苦。這些年來,我為了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也甘願,我縱有千般萬錯,但看在我對妳情癡如此,妳難道不能原諒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