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偌軒抿直了嘴角將藍憶雪拽住,說道:“你這就想走了嗎?什麼都不說一聲,就想走了嗎?如果你要是這樣走了,你父親的債務誰來還清?”
藍憶雪冷冷的收回視線,說道:“放開!我叫你放開,聽見沒有!”
安偌軒握著藍憶雪的手腕,身體順從著自己的渴望,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說些什麼都不肯放手。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不放手,如果真的可以,他非常想將她一輩子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即使付出了再多的代價。
兩個相愛的人,就像是一對畏寒的刺蝟,他們想要依偎著取暖,卻將被對方的刺所傷,然而,如果要是在一起,拔掉了刺的刺蝟,如何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藍憶雪渴望著這樣的溫暖,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裏,她渴望著春天般的溫暖一樣。隻是這樣的溫暖雖然能保護著她,卻也能讓她變得脆弱不堪一擊。
“放開我!”藍憶雪哭啼著掙開了安偌軒的懷抱,那個溫暖的懷抱瞬間變得冰冷而堅硬,“安偌軒,你別再折磨我了,成嗎?放我離開吧!”
安偌軒抱著藍憶雪的肩膀,急迫的問道:“我媽到底跟你說些什麼了?咱們在醫院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現在怎麼有跟我這兒鬧脾氣了?”
藍憶雪透過模糊的視線將安偌軒看著,說道:“安偌軒,無論你我以前是否相愛過,還是你我現在依舊牽掛著彼此,甚至以後我未來的日子裏是否有你,我都無憾了。隻不過你我兩家人的恩恩怨怨,糾葛的太深了,剪不斷,也理不清了。不管之前的前塵往事究竟是誰負了誰,誰怨恨了誰,你我作為晚輩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所以,你我注定了時候永恒不變的敵人,仇家。你見過誰跟誰家的仇人在一起過?所以,咱們這次就正式的分手吧。”
“你瘋了?”安偌軒不可置信的看著藍憶雪,說道:“藍、安兩家的恩怨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我好不容易愛上了,你卻告訴我不可能?藍憶雪,我告訴你,我安偌軒想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失敗過!至於你說的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我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分手理由!藍憶雪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剛才所說的話,不同意!”
“安偌軒,你放手!”
“蔡康祥!”安偌軒喚著跟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說道,“將藍小姐送回到我住的公寓裏。”
那個男人猶豫的看著安偌軒,說道:“二少爺他,可是夫人剛才發話,說要我送藍小姐回安家。您看?”
安偌軒咬牙切齒看著那個叫蔡康祥的男人,說道:“我說,送藍小姐去我住的公寓!”
藍憶雪被強製押解回到了公寓裏麵,依舊依稀熟悉的家具安靜的陳列在自己的位置上,相似的場景,不同的心情,這讓藍憶雪隻覺得這個世界的荒唐。
隻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就像是魚兒吐出的泡沫一樣,簡單的就被摧毀在了空氣裏。那樣輕巧的碰觸,就像是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覆蓋在真想上麵的謊言,目睹了那道傷痕累累的肌膚,心中翻騰踴躍著酸澀的味道,然後漸漸流淌出來,化作一道道血跡,流淌過那些經曆過的美好畫麵。
如果從一開始便沒有了希望,如今的她也不會這樣的絕望。
人們常說,上帝在賦予你一樣事物的時候,一定會拿走一樣東西,以此來作為交換。隻是,人們沒有告訴藍憶雪,在完成這筆交易的過程中,所要經曆的折磨竟然是這樣的痛苦。
藍憶雪緩緩蹲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傷心的小女孩就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傷心難過,就這樣悲傷的蹲在地上,用手緊緊的抱住自己,安撫著自己。
如果真的可以,她寧願選擇忘記這一切,然後重新生活著,重新等著他來遇見她,重新開始所有的一切,再然後……
藍憶雪用手背反抹了把臉,在觸及到那些冰冷冷的水澤的時候,她苦笑了一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些。至於要高興些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站起身來,蹣跚著走到了鏡子麵前,對著鏡子呲牙咧嘴的笑,用自己全身的力氣來笑。可是還未等到笑容收回來的時候,淚水便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來,襯得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無力。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學得電視劇裏那些女主角似的,動不動就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的力量?
去他奶奶的愛情力量,也去他奶奶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