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是來告知顧聽煙答辯成績的。答辯通過了。
顧聽煙鬆了口氣。
沈念青笑：「你一向很認真，為什麼會擔心不通過？」
「怪你。」
「為什麼怪我？」
「因為你不接我電話，我心煩，所以答辯的時候跟評委爭起來了。」
沈念青微微睜大了眼。
他的模樣看起來無辜，可是短暫的沉默以後，他舉起一隻手，相當誠懇地認錯：「我的錯。」
她笑了起來，走到他身後去：「我要把你推走仔細教訓。」
他看不見她的臉，隻歎一口氣：「你這是欺負殘障人士。」
「不，我隻是要家暴我的男友。」
「家暴是什麼意思？」
「就是……打你。」
「……不要這樣粗魯。」
「就要。」
「……」
她推著他進了電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答：「剛到一會兒。剛剛在飛機上，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回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他抬眼看了看她。
「你知道我今天一定會回來的。」
他有意咬重了「今天」兩個字。
顧聽煙又笑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畢竟沒有忘記，她更沒有。
去年今日，她跟他在那家會所裡不期而遇。
顧聽煙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他微微地笑，不會答，轉而道：「今晚你想吃什麼？」
她說：「你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他笑了笑：「你除了麵，還會做別的嗎？」
「會的。」
她的答案令他大為驚喜。她有些羞赧，竟微微紅了臉。
他沒有追問細節，輕聲細語地道：「那麼，請你做飯給我吃。」
顧聽煙點點頭，答應下來：「好的，達令。」
晚飯，顧聽煙做了新學的幾道菜。
是簡單的豆豉蒸魚，西芹百合，紅燒雞翅，番茄雞蛋湯。
顧聽煙說：「我師從食堂大師傅，請你不要嫌棄。以後有時間，我會盡量學一點你愛吃的菜。」
沈念青笑著。早在她去做飯的時候，他就拆開了一瓶從家裡帶來的紅酒醒著，此刻從倒了兩杯出來，推一杯到她麵前去。
「這酒是不是很貴？」
他微笑，避而不答：「它是我喝過覺得最棒的酒，所以想讓你也嘗一嘗。」
「這樣的下酒菜配這樣貴的酒，真的合適嗎？」她笑一笑，問話居心叵測。
沈念青歎一口氣。
沈念青：「小顧。」
顧聽煙：「嗯？」
沈念青：「我遇見你的時候，你沒有現在好。」
顧聽煙：「……」
沈念青：「那時候我就愛上你了。你變得更好了，我當然更加愛你。」
沈念青就是有這一點好處。
他從不吝嗇表達，在適當的時候，總能清晰而準確地將情話付諸言語。
他說「愛」的時候，總是非常坦蕩。
令她動搖。
正如此刻。
他微微地笑，笑容裡有一點點淡淡傷感：「而我比你剛認識我的時候，變得糟糕了一點點。」
顧聽煙不語，將麵前的紅酒拿到手裡，低頭抿一口。
他靜靜地看著她。
酒入了口，感覺非常香鬱濃醇，說不上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