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瘋了似的,對穆景寒拳打腳踢,想跟著跳下去。
穆景寒死死攔住她。
她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望著她蒼白的臉,他抿了抿唇,目光朝旁邊掃射過去。
穆斯昀此時就躲在草叢裏,見穆景寒看過來,嚇了一跳,他藏的這麼隱秘,不可能被發現吧。
穆景寒當然沒發現他,隻是直覺不可能是這兩人動的手。
左安狠狠踩著一個男人的手,“你做的手腳?”
“不是我!饒命啊!”男人疼的臉色蒼白。
穆景寒抱起顧晚軟軟的身體,對左安道,“立馬安排人搜查山下。”
穆景寒把顧晚放在車廂後座,他一踩油門,朝醫院駛去。
顧晚很快就醒了。
一清醒,心髒就一陣疼痛,想起顧白從山崖上掉落,就在她麵前,就差一點。
她就覺得渾身疼的難受,不能呼吸了。
她蜷縮著身體,想留眼淚,但眼睛卻是幹涸的,沒有一點淚水。
穆景寒瞄見顧晚醒來,道,“晚晚,冷靜點。”
“我不要冷靜!我要小白!我要他活的好好的。”她的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服,腦海中全是顧白從懸崖上掉下去的畫麵。
那個山崖,掉下去還有活著的希望嗎。
她忽然發現自己坐在車上,慌忙道,“穆景寒,你幹什麼,我們要去救小白,你帶我去哪裏?”
女人拍打著車窗要下車。
穆景寒歎了口氣,知道她的固執,也是他沒能保護好她弟弟。
想到這裏,他把車子掉了個頭,朝山崖邊駛去。
山崖下,顧晚下車,雖然頭有些暈,但她已經逐漸冷靜了。
黑夜沉沉,大山巍峨壯闊,顧白這麼小的一個人,在哪裏呢?
她的手緊緊握著。
兩人剛到山崖下,就見有個人下山。
那人看見穆景寒喊了句,“穆總。”
顧晚已經看清他手中抱著的是誰了,衝上前喊了句,“小白!”
顧白閉著眼,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臉呼吸都是微弱的。
他白皙的臉龐此時被山中雜草劃的破幾道口子。
至於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傷口。
顧晚剛剛一直忍著的眼淚此時劈裏啪啦掉落。
很疼很疼吧,都怪她,如果她不回江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那些人是衝著她,或者穆景寒來的吧。
那人抱著顧白上車,顧晚也跟上。
心髒一陣一陣的疼,讓她從口袋中掏出藥,飛快吞了進去。
穆景寒瞧見她吃的東西,眉心擰起,剛要問,顧晚已經跑遠了。
醫院裏。
顧晚坐在長椅上,整夜未眠的她看起來憔悴極了。
可手術室還在進行中,讓她睡意全無。
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天上的媽媽跟舅舅都看看,小白千萬不能出事。
這時手術室燈暗了。
醫生走出來,看向顧晚這邊,“家屬過來一下。”
顧晚上前,“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穩定,你簽個名吧。”
顧晚看到那張白紙黑字的病危通知書時,有股涼意從頭灌到腳趾,冰冷,麻木,她顫顫道,“我弟弟他是不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