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高興,連劉掌櫃的臉也黑了一半。

老爺少有幾次上他這談事,今天一來,底下人就給他出樓子!

像是聽到劉掌櫃的心聲,一個中年夥計慌慌張張的闖入這間帳房。

「掌櫃的……掌櫃的……前麵……姑娘……」

「老爺在此,你們吵個什麼勁!」劉掌櫃臉色難看的罵道。

夥計一見宮仲輝臉頰上抽[dòng]的赭色傷疤,霎時蒼白了臉別過頭去。

「……不是……掌櫃……是少爺……也不是……」一緊張,夥計結巴得更厲害。

「鎮定點!慢慢說。」宮仲輝冷喝一聲。

那夥計咽咽口水,抖著聲音道:「前頭店裏闖進來一個瘋姑娘,趕也趕不走,瘋言瘋語的說夫人被匪徒拿刀追殺。隻是夫人早已經……」夥計瞄了瞄宮仲輝一眼,沒敢再說下去。

自稱他夫人?宮仲輝想到了古湘君,心一緊,身子閃出了帳房,朝前頭奔去。

翠蓮淚流滿麵的跪倒在布莊店裏,哀求夥計救人,「……求求你們,救救夫人、小姐……嗚……」

店裏夥計不知道宮仲輝再娶的事,嗤笑的趕人,「去去去!哪來的瘋婆子,別壞了我們的生意!洛陽的三歲小孩都知道我們的少夫人早死幾百年了!老夫人又鎮日不出門,哪會遇上匪徒!快走快走,別賴在這!」

「真的!我沒騙你們,我給你們跪,給你們磕頭,求求你們相信我,快派人跟我去,遲了,我怕會來不及呀!求求你們……」

宮仲輝衝到店裏,拉住翠蓮的臂膀,「你口中的夫人是不是古湘君?」

看到宮仲輝,翠蓮像是看到救星,點頭的脖子快甩斷了。

「老爺,夫人她--」

「在哪裏?快帶我去!」

「北大街的柳樹胡同。」

宮仲輝躍出布莊,腳下運足功力,朝她指示的方向馳飛而去。

☆☆☆

「……你不要過來……否則……否則……我要喊救命了……」

今早梳的精心發髻早已垮散,手裏握著她臨時找得到的惟一武器--她的繡鞋。綢緞的布襖因被歹徒割破了幾個大洞而棉絮外翻。阿好緊護著她背後的靜香,抖著聲音虛言恫喝。

逃到這個死胡同,她們再也無路可逃,雙腳在逃命的途中,繡鞋鬆脫而紮傷了腳板,滲著斑斑的血跡。最慘的是,她的手為了阻止歹徒的行動而被劃了幾寸傷口,暗紅的血液不斷的流到她的掌心,聚集成灘的又滴到地上,滲入土泥。

其實在她看到歹徒亮晃晃的白刀子時就嚇壞了,但是為著她背後顫唞恐懼的人兒,她硬是撐足了勇氣與歹徒對抗。

女人雖為弱者,但為母則剛;靜香雖非她親生,但她嫁入宮家,宮家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保護她完全!

阿好眥目的表情,像極了護子的母娘,一時竟讓歹徒嚇得不敢貿然上前。

「宮夫人,全洛陽都知道這丫頭是她娘偷漢子的野種,連宮少爺都不理她了,你又何苦為了一個野種傷了自個兒!」

礙於阿好的氣勢,匪徒將刀子兩手交換,就是不敢上前。

「靜香姓宮,就是我宮家的人!」阿好將背後的靜香護得更緊,口裏怒斥匪徒。

「何必呢!宮夫人,我們隻要這個小丫頭,您又不是這雜種的親娘,犯得著為她拚上性命嗎?您白皙的小臉蛋,隻要劃上一刀,就可以和你家相公做伴了!

哈哈哈……」

「你住嘴!」阿好氣極的將繡鞋砸向歹徒。

歹徒隻消一個偏頭,就躲過了阿好的「攻勢」。

「我相公臉上的疤是男人的表征,哪似別的男人,又不是繡樓的姑娘,白嫩的連點胡碴子都沒有,還談什麼男子氣概、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