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聽到權桂嫻的語氣明顯不對，不由得就噤了聲，靜等權桂嫻發話。
權桂嫻：“孫媽！”
孫媽收斂了情緒，本能的挺直了腰杆，規規矩矩的跪在地毯上：“夫人，您吩咐。”
“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很重要，你務必聽清楚。”權桂嫻聲音幽冷如同淬了一層浮霜，“而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孫媽也是老人，知道事情好像不對，隻是低聲應著了聲，好。
“明天，讓藍餘倩第一時間測試紙。結果不用告訴我。”權桂嫻，“若是沒懷孕，那是最好不過。若是真的懷孕了，你幫我處理掉！”
孫媽聞言，猶如五雷轟頂，腦鳴的厲害。
什麼？
夫人說如果太太若是懷孕了，就把孩子處理掉？
是不是自己老糊塗，聽錯了？
可不等孫媽回話，聽筒裏權桂嫻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貝城這個孩子心細，所以你一定要做到利索幹淨。還有，如果藍餘倩並沒有懷孕，那就省事多了，監視她用避孕藥，每天早上給她送一片，就說是貝城的意思！”
“夫人……”
孫媽聽完直覺的骨頭縫裏都冒著思思涼氣，越想約是膽寒，“夫人，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事，需要跟你解釋？”權桂嫻聲音低沉，猶如淩駕於人高高在上的王者，每一個字落地都能在堅石上砸出個一個坑，容不得孫媽質疑，抬頭。
“你隻要記住，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就是了！”權桂嫻嗤笑，“你的家底關係怎樣，有什麼，需要什麼我一清二楚，為我做事，保你不虧！”
***
次日，清晨。
藍餘倩一連又吐了幾遍，早飯聞都沒聞就揉著肚子去翻醫藥箱。
“咦……”藍餘倩正著胃藥，隨手卻從裏麵摸出了兩盒驗孕試紙。
自己可從來沒買過這東西，怎麼會……
“孫媽？”藍餘倩喊了一聲正在收拾衛生的孫媽，搖了搖手中的試紙，“這個……是怎麼回事？”
孫媽盯著試孕紙遲疑了兩秒，搖咬唇走上前來，解釋：“我昨天見太太厭食喜吐，像是妊娠初期的症狀。加上時先生也有同樣的疑惑，所以我就想著幫您備一份，是或者不是，驗一下總歸安心的多……”
“孫媽，什麼時候去買的？昨天晚上還是今天？您真的是太貼心！”
藍餘倩瞧著孫媽一通感慨，“真是的要謝謝您無微不至的照顧。”
“呃……太太您真是說笑了，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被藍餘倩這麼一誇，做賊心虛的孫媽臉色也跟著變了，拘謹的厲害：“太太，要不……您就測一測？”
“你就這麼期待我懷孕生子呢？”藍餘倩勾唇，卻把手中試孕紙重新放回了急救藥箱裏：“怕是要辜負您的一番來良苦用心了呢！”
孫媽一驚，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藍餘倩的眼睛。
“有嗎？”聽了藍餘倩這話，孫媽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垂首閃躲不敢去看藍餘倩的眼睛，“興許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吧。”
“馬上就春節了，您可要注意身體，家裏的事情如果忙不完，我下班之後可以幫忙，你不用事事親力親為，更不要給自己壓力。”藍餘倩寬慰。
“誒，有了太太這句話，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了。”
藍餘倩越是善解人意體恤自己，孫媽就越是過意不去，一顆心就像是按在油鍋裏炸著一樣的煎熬。
***
次日，老宅。
孫媽被權桂嫻一個電話，遙控到了過來。
“太太……”
孫媽站在老宅的客廳裏，袖手而立，權桂嫻坐在沙發上，膝蓋上裹著一條毯子，正在慢條斯理的吹著唇邊的熱茶。
“孫媽，怎麼，我是請不動你了嗎？”
“不，絕無此事，我怎麼敢……”孫媽剛忙解釋。
“真的不敢嗎？”權桂嫻鼻息之間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那我前天交代你的事情，到現在你都沒給我一聲答複，你當我權桂嫻說過的話是什麼？”
“夫人息怒，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孫媽趕緊道歉：“馬上除夕，我在忙著備年貨，收拾衛生。再加上人老容易犯糊塗，一忙起來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嗬。”權桂嫻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孫媽見狀更不敢多言，隻能局促不安垂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