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我實在是冷不下去。

他微微一笑,拉著我去了院裏。他指著地上的箱子:“你的東西我都給你備齊了。”我低頭數了數,有十幾隻箱子。這哪裏是去江北治理水患?分明是去遊山玩水。

我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用我慣常平和的語氣說道:“阿兄,這樣去江北實在不合適。且不說黎民怎麼看我,就連驛站,見我這行李也不肯出借馬匹。”

徐慎沉默了一下,認同了我的說法,令人把這些箱子搬回了我的房間。我以為他會就此作罷,結果他又喊來管家,吩咐管家去庫房整理大額銀錢給我。

我趕緊攔住他:“阿兄,出門在外,不宜帶過多銀錢。況且,這一路還有驛站,實在是沒有花錢的地方。”

“謹行,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還是要仔細一些……”他皺著眉,語氣裏含著濃濃的擔憂。

我衝他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阿兄不必擔心,此行還有秦庭迎和我一道。”

“那你到了驛站,要寫信給我。”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我忍不住想,我這兄長真的待我不薄,但他何時能發現我的心思呢?何時我才能和他一起享受魚水之歡呢?罷了罷了,等我回來再說。

徐慎今日特意向大理寺告了假,要送我出城。我們先去秦庭迎府上等他,等秦庭迎收拾好了,一同出城。

到了城門邊,徐慎下了馬,將秦庭迎叫到一旁。不用我猜,他肯定是將我托付給了秦庭迎,拜托他好好照顧我。

他們說了好一會兒,這才朝我這邊走來。

“謹行,你路上小心。”徐慎又叮囑了我一句。

“阿兄你在京城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到了驛站給你寫信。”我朝他揮揮手,和秦庭迎一起騎馬出了城。

“徐拾遺,你們兄弟二人情深義重,我實在是感動不已。”徐慎不在,他開始擠兌我。

“若你羨慕,我吃點虧,你喚我一聲“阿兄”,我好生讓你感受感受手足之情,如何?”我自然也不甘示弱。

“不妥不妥,”他搖頭笑道,“剛剛令兄托我好生照顧你,你應當喚我一聲才對。”

若是和他鬥嘴,我們可以鬥到天昏地暗。想到這一路還很長,我沒再回嘴。

他遺憾似的發出嘖嘖聲,和我並肩而行。

今日天公作美,萬裏無雲。我們一路順風,於天黑前趕到了玄城驛站。

“二位,請出示銅符。”驛吏客氣道。

我和秦庭迎從腰間解下銅符,遞給了他。他接過來,仔細對照了一下,才記錄在冊。

“秦大人,您住天字五號房。”驛吏恭恭敬敬地將銅符遞給秦庭迎。

“徐大人,您住和字七號房。”相比之下,驛吏就對我比較隨意。

我明白,這是看官階的。我隻是區區八品小官,自然比不上秦庭迎四品高官。

秦庭迎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還是幫我一起搬行李去和字七號房。

推開/房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我看了一眼地上,地板濕漉漉的,都長了綠色的苔蘚。我立刻關上了房門,轉身對秦庭迎說:“我還是出去住吧!”

“天色已晚,你去哪裏住?”他拽住我的袖子,“還是去我的房間吧。”

“這不合適。”我搖搖頭,麵上露出很為難的樣子,實際心中狂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總會發生點什麼吧?

“怎麼?你怕我半夜對你圖謀不軌?”他故意激我。

“若真是對上了,誰對誰圖謀不軌還未可知。”我回懟他,拿了行李跟他上樓。秦大人,我就怕你不對我圖謀不軌。

果然,天字號的房就是不一樣。它看上去溫馨整潔,跟我的臥房差不多。而且,它隻有一張床,這可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