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看到這一舉動臉色明顯不悅。
“古韻的屍體不處理嗎?”暮初晨已經掃開落葉,古韻脖子一刀斃命,下手幹脆果斷。
肖寒搖頭:“無妨。但你的傷口得趕快處理。”他覺得現在的暮初晨就像受驚的野獸,對他的信任隻是建立在相互製約的關係上,所以這次沒有再伸手拉他療傷。而是盯著她後背三個不斷冒血的血洞遞上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肖寒說道:“天時鳥的爪子上有毒,破壞血小板,傷口不能短時間愈合。”
暮初晨摸了摸背上的傷口,難怪一直在流血。
然後暮初晨接過小瓷瓶,裏麵是乳白色膏狀藥,倒了一些在在手上。
手臂上和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塗了一些,但是後背上的傷口實在夠不到,隻能憑感覺隨意蘸了些。
“我來。”
“不用。”
暮初晨看見肖寒挑眉,神色似乎不悅,她隨時防備著肖寒強硬撲過來給她上藥。肖寒卻起身背對著她走開了:“跟我來。”
暮初晨跟著肖寒在黑暗的樹林裏走了一小段,肖寒突然加快步子走向一邊,然後劃亮一根火柴。
原來是在點燈籠。等肖寒點亮了左右兩盞燈,兩根巨大的雕花石柱赫然而立。
“進來吧。”
暮初晨小心地跟著肖寒走進石柱後麵,問道:“這是哪裏?”
“殤炘泉。”
“恩?”
“肖家禁地之一,你以後沒事最好別來。”
暮初晨腳頓了一下:“那現在……你帶我來幹嘛?”
“療傷。”肖寒已經停下腳步,前麵出現了一片湖泊,清澈透明,湖底竟然是整塊石頭而成,別說雜物了,連水草都沒有一棵,在山間微涼的夜晚竟然泛著熱氣。
“殤炘泉對傷口治療有奇效。”肖寒說完,將之前撿到的暮初晨的背包扔在她腳邊,然後轉身背對泉水坐下,閉上眼,似在養神。
暮初晨撇撇嘴,從包裏翻出備用的衣服,放在邊上,然後又看了肖寒一眼,這才正對這肖寒快速脫了衣服下水,她的背後從來沒有留給過淺洛祤以外的人。
溫熱的泉水漫過冰涼的身子,暮初晨下到水裏發覺這裏確實是活動的溫泉,水在微微地流動,沾到傷口的時候非但沒有刺痛感,反而相當舒適,似乎是媽媽安撫孩子的手一般讓人從心裏覺得溫暖。漸漸地,在舒適的水溫包裹下暮初晨也放鬆起來。
“這泉水太神奇了。”饒是見多識廣的暮初晨也不經讚歎起來,然後趴在水邊,問道:“肖家倒地什麼來路,我看你們山上禁地不少,都是些好東西吧?”
“以後你就知道了。”
暮初晨也就隨口問問,沒想肖寒真會回答,但是隨後肖寒緩緩說道解釋道:“殤炘泉,即傷心泉,救身不救心。肖家流傳,這是一有情人未能與心愛的人終成眷屬而落下的淚水化成的,一身傷痛也抵不上心痛。”
“救身不救心……”暮初晨木納地念道。
肖寒聽暮初晨許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那隻是傳說,這泉水能療傷就是它最大的用處了。”
“你聽說過舍心泉嗎?”
此時背對暮初晨的肖寒緩緩張開眼。
“在肖家山那叫灄忻泉。”
暮初晨笑了,她知道肖家的來曆了。
天時鳥,曲溫花,殤炘泉,灄忻水。
原來肖家,就是淺洛祤口中的那個孤寡家族,他們的族人把愛情都埋葬在了肖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