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星河又歎了口氣:“不過錯在阿衣,若要追責,便要讓阿衣同你一起受罰!誰讓他老是研究出一些沒用的符陣來。”仰星河想象了一副兩個傻子麵對麵流鼻涕的模樣,覺得很有畫麵感,傻呆呆的笑了好幾聲。
懷中的小狐狸懶洋洋的豎起一隻耳朵,微眯著雙眼,伸出爪子,探出爪勾,精準無比的在仰星河腦門上來了一記暴栗。
......
幾日之後,他們便到達了傳說中的自在神峰。
自在神峰皆具四季之景,青泥生煙,每行一步,便會升起一嫋青煙,腳下一片飄飄然,恍若行至雲端。
一路上,殷無情和仰星河給他們講了不少自在門的事。
此次壽誕是自在老祖第一千歲的壽辰,據殷無情所說,自在老祖的真身是一頭蛟龍。自在門共有三位長老,冷旭,寇星闌,還有一位便是殷無情了。
莫子衣瞧著自家師傅不正經的模樣,納罕道:“師傅,就您這樣子也能做長老?”
殷無情毫無形象的送了他一個白眼:“你這樣子不也還能做我的徒弟?”
莫子衣側過身子,嘚瑟的搖晃身後的三條尾巴,高傲的抬起頭:“我可是九尾靈狐!”
於是乎,高傲的九尾靈狐被殷無情一掌抽走靈力,強行拍成了狐狸,成了委屈可憐的九尾靈狐。
活了兩輩子,這自在門,莫子衣也是第一次來。前世的殷無情從不帶他入宗門,也不帶他來自在神峰,以至於在很長的時間內,莫子衣一度認為自在門隻有他們三人,什麼自在神峰,自在老祖,都是殷無情框他的。
這一世,成了一隻妖獸,他也慢慢意識到了自在門的秘密,但當他踏入宗門的那一刹那,他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想的太簡單了。
自在神峰被陣法結界覆蓋,被工工整整的分為了四塊,分別名為春之所,夏之居,秋之庭和冬之地。分別對應春夏秋冬四季,景色各不相同。
自在老祖的大殿,就在春之所。
穿過結界,暖流如水波一般包裹全身,待得暖流之後,四周泛起一片肉眼可見的漣漪,緊接著,恍若跨越時空一般,四周之景驟然變幻。
小狐狸抖了抖耳朵,險些沒從葉無悔的懷中滾了下來。
草地之上,雪球一樣的小兔堆成了一團,有幾隻弓著身子躲在一旁,“哢嚓哢嚓”的啃食著胡蘿卜,還有些相互用拱著對方的身子,有一隻過於用力了,將同伴給頂飛了去,那隻圓圓的兔子在地上翻了個滾,四腳朝天,不停掙紮,愣是翻不過身來。
這原本很是一副安詳的場景。
直到這些小兔子聞到了生人的氣息,紛紛往這邊瞧過來,小豆眼齊刷刷的眨了眨,原本一片歡樂的氣氛瞬間凝固。
翻不過身的那隻兔子“咻”的一下跳了起來。
“......”
隻見白煙驟起,兔子們的身影在煙幕中被模糊,隻能看到一道道忽而變得纖長的黑色的影子,待得白煙散去,滿眼的毛團都消失了,身著白衣的少年少女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那一片草地之上。
難怪前世師傅從來不帶他回自在門,難怪自在門從來不入世,難怪葉無悔隻不過見了殷無情和仰星河的真身之後便被請來自在門,原來自在門的門生,竟當真全為妖獸?!
一位溫潤如玉的少年朝他們走了過來,懷裏還兜著一根胡蘿卜。
“月兔師兄!”仰星河同他打招呼,很是熱情的擁抱他。
“許久不見,仰師弟。”月兔的聲音溫溫柔柔,雙目帶著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恰到好處的溫和和寧靜。
“殷師叔。”月兔恭恭敬敬的拘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