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身紅裝中:“......生。”

而後,他又從桌上的漆木金絲茶盤之中拿起擺放許久的小酒杯,杯身處,係著一小段紅繩。

莫子衣細細摩挲著紅繩的另一端,對著窗外,對著長空,對著他的人間,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莫子衣不知道的是,葉無悔在殿外站定了許久,望著他的寢殿,從黑暗,到點起燭火,再到燭光熄滅。

他從無濁中取出了一個小酒杯,倒滿了酒,將身上的喜服扯下一道長條來,係在酒杯之上,對著那扇窗口。

明月當空,萬千花海帶著灼灼清香,傾灑在這一片無法表明的真心之上。

“共飲合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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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上各個宗門都已經按照座位安頓好了,估摸著大易宗在門派中的地位,莫子衣很快便找到了王虛的所在,眾目睽睽之下摟著個嬌俏女子,談天打鬧,毫不掩飾眼裏那點猥瑣的想法,身旁大易宗跟來的長老不僅沒有責備,反而時不時色迷迷的盯著那個女子,心中所思所想昭然若揭。

每個上擂台上挑戰的都要簽上生死令的,不論輸贏,不論生死,全都由挑戰者自己承擔,不得遷怒,不得鬧事。

大易宗的實力在修真界算作上乘,不容小覷,王虛身為大易宗宗主的首席弟子,實力自是不必多說,被捧得是無法無天。他是第一個上場的,毫不留情,一連重傷了好幾位挑戰者,自負的抱手站在台上。

“還有挑戰者嗎?”主持在台上詢問。

莫子衣正想站起,卻看到距離演武台最近的席位,那個白衣身影先一步站起,邁著不徐不疾的步伐,翩然踏上演武台。

全場肅然。

清衍宗的少宗主居然上台了!

修真界都知道,清衍宗葉無悔是個天才。

十年前,八歲的葉無悔雖然修為等級不如旁人,卻憑借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硬生生的在擂台之上挺到了最後,守住了清衍宗天下第一宗的威名。而十年之後的葉無悔,定然更加強悍!

一下子,所有氣氛都被調動起來,所有眼睛都緊盯演武台之上,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今日的擂台賽中最有看點的一場!

葉無悔轉向人海,一眼尋到了一抹紅,又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莫子衣頂了頂仰星河,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無悔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有什麼端倪?”

仰星河道:“端倪?似乎沒有!他將安安靜靜的整理好了一包裹的糕點,然後安安靜靜的放那夥人走了。原來是要在這替你報仇!”

莫子衣無心再聽仰星河的其他話語,隻是聽到糕點二字時,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擂台之上的比試已經開始,葉無悔先發製人,清羽出鞘,劍氣如虹,招招淩厲。王虛倒是不急不緩,避過葉無悔的每一擊,從容的在葉無悔露出的破綻點次次回擊。

二人這般你來我往,纏鬥了許久,王虛愈戰愈勇,葉無悔連連躲避,隱隱有些力不從心的意味。

莫子衣看得有些揪心,葉無悔這是怎麼了?他認識了他兩世,哪怕生死關頭也沒見他如此慌張,攻擊躲避毫無章法。然而,在觀察了葉無悔的身法之後,莫子衣了然了,這哪是力不從心,隻是他在扮豬吃老虎罷了!

靈力彙於掌心之中,連帶著空氣都有些微微顫唞,王虛摒棄了手中的靈器,在自己的身體上積蓄最後一擊。他是下了狠手的,為了擊敗葉無悔,哪怕這一擊折了他的壽命他也無所謂。

王虛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隻要擊敗了葉無悔,便再也沒人能壓在他的頭上,他王虛,他大易宗,便能成為新的宗門之首,在修真界橫行,亦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