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腿一蹬,身體順勢一偏,輕輕巧巧的便躲過了這一攻擊,莫子衣撅起了尾巴,挑釁一般的對那些個小修士晃了一晃。
“嘿!這狐狸崽子!”一個少年氣得直跳腳。
看著那幾個小修士身上所著的雪白門服,莫子衣心裏一陣惆悵,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年歲,葉無悔現在過得如何。
當回憶起那張清冷淡然的臉龐和那雙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星辰大海的眸子,莫子衣突然覺得,變成一隻狐狸,挺好的。
葉無悔定然是恨透了他,上一世,他將葉無悔綁走,逼迫他做了有違禮義廉恥之事,若是再讓葉無悔看到他,大概都不需要自己撞上去了,葉無悔可能會直接揮劍捅死他。
不能再和這些小孩兒們玩下去了。
這樣想著,莫子衣驟然停住了逃竄的腳步,抬起爪子,尖牙一咬,擠出了幾滴血來。
上一世,莫子衣便是深諳法陣之道,在靈陣法陣的精通研究之上,還沒有什麼人敢自禹能強於他。
重生的這副狐狸軀體竟然意外的有些許靈力,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幹,但畫出一道簡單的陣法,拖住這幾個小修士,那是綽綽有餘了。
血珠在靈力的帶領之下,在泥土之上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淺淺的紅褐色,頭尾相接,下一刻,紅芒乍現。
與此同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驟然出現,擋在了莫子衣的身前,清風拂過,一身銀白鮫綃隨風翻飛,潑墨般的發絲用雪白的發帶高高豎起,發帶末尾,繡了一朵淡藍色的蓮花。
這少年麵龐白皙,狹長的美眸中,噙滿了令人不敢靠近清冷孤傲之色,眼角的一顆淚痣,更是將他的這份生人勿近的冰冷之氣凸顯得淋漓盡致。
僅一眼,莫子衣便呆住了。
雪白的狐狸咕嚕的一下,忘了如何站立行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壓在毛團一般的尾巴上。
十五歲的葉無悔,正是記憶中那般稚嫩的模樣,本應無憂無慮的年紀,身為清衍宗少宗主的他,卻已經被肩上的職責與重擔曆練成了一塊無法親近的萬年寒冰。
葉無悔抬起腰間別著的佩劍,指著追在狐狸身後的小修士,清羽並未出鞘,便已散發出無人能擋的氣勢:“清衍宗何時教過你們肆意傷害靈獸?”
薄唇開合,葉無悔用他那寒如冰錐的聲音道:“與靈獸結契,向來都是需要雙方平等,像你們這樣想要用修為壓製靈獸的神智,強行契約,與那些尋常獵殺者又有何種區別?”
心事被道出,那幾個小修士唯唯諾諾,更是不敢抬起頭來。
“回去領罰。”
“是......”
葉無悔不再搭理那幾個小修士,彎下腰,將狐狸抱了起來。
莫子衣隻見一雙銀白短靴正徐徐朝自己靠近,而後,一張溫暖的手掌托起了他的身子,將他擁入那個曾經朝思暮想的懷抱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爪子,撫在那個被他自己咬破,還依然有一絲絲沁血的傷口上。
那麼一瞬間,莫子衣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多咬幾個口子,巴不得這雙手摸遍他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直到少宗主就這樣抱著他們追捕許久的白狐走了,那幾個修士依然不敢抬起頭來,待得再看不見葉無悔的身影,才膽戰心驚的長舒了一口氣。
莫子衣乖巧的窩在葉無悔的懷裏,眨巴著琥珀一般清澈的眸子,仔仔細細的觀察抱著他的少年。
葉無悔的皮膚白皙如水,麵部線條如同被精雕細琢一般精致,流暢幹淨,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好看。
莫子衣也知道了,自己重生到了從前,這時候,他還沒有殺了他的血親,還沒成為人人畏懼的魔頭,還沒有綁走葉無悔,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平靜而又美好。Ψ思Ψ兔Ψ網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