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明成化,應運而生(2 / 3)

本是餘氏出嫁時帶過來的貼心人,按禮應當作為通房丫頭在主母身體不適之時陪侍陳威的,但因其反對而做罷。

此時紫苑看著主母痛苦不堪,呼吸一口急似一口,便知事己危急,心下雖慌亂但強做鎮定。

一邊吩咐丫鬟婆子悉心照料,另一邊向外邊門房的管家陳寧問道“老爺什麼時候回來,王穩婆何時才能趕到?”

陳寧今年五十六,世代服侍陳家,因經驗豐富,老成持重且忠心為主為人謙和,而被陳威他爹任為管家。

至今也有二十來年了。他年老但體未衰,雖是管家但也不便管理主母女眷之事。

此時聽到裏間紫苑略帶慌亂焦急的問話,便朗聲回道“我早己分別派小廝往老爺和城南王穩婆處告知,老爺離的近些,一盞茶時間便可趕回。”

“王穩婆離的遠些,最少也要兩刻鍾方能趕到,姑娘不必過於著急,耐心等待便是。”

卻說有兩撥小廝分別趕往縣衙和城南,去縣衙的領頭喚做陳福,二十一二年紀,去城南的年長女丫頭喚做寒茴,今年二十五六年紀。

兩人皆是陳家家生奴才,做事得力,深得主母餘氏和老管家看重,因此這等要緊事情便交予此二人。

陳福趕到縣衙門口時便被攔了下來,守門小衙役見是陳福,知是陳威門下之人,自是熟悉,左右隨意盤問兩句便放了他進去,陳福熟門熟路自尋陳威去了不提。

衙役班頭,待遇自然不同於那些小衙役,這些班頭都有獨立小屋以供處事當值,也有其他的一些小福利。

在後廳偏房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屋子裏,正端坐這一個普通男人,正埋身於案牘之間,身旁有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拿著書冊念叨著些什麼。

這文士普通衣衫,精神矍鑠,俊目朗麵,乍看確是不凡,不過此人不知是何原因竟淺龍於此。

單看這普通男人,說不上多壯實,隻是略優於平常之人,穿著一身衙役服裝,倒是整潔而得體,發髻梳的一絲不苟,細看側臉仍無格外出彩之處。

腰間係著衛所製式禁刀,刀鞘鋥亮,略射寒光,刀柄處護手早已被磨得光滑平整,整個人除了給人淡淡清爽的感覺之外確是平庸無疑。反而是那文士似乎更加鋒芒逼人,深不可測。

這普通男人不必多言自是陳威無疑,在此之前身旁文士在向陳威念涉事者訴狀及判詞以及升堂公務記錄之時,陳威屢屢走神。

這讓文士非常驚異,自忖道:“這陳大人,雖說少通文墨,但處事極為認真嚴謹,並無今日之異狀,是有何事憂心以至於此?”

但這文士自然不會明言,隻是侍坐一旁自顧自的處理手上事務了,他勾決文書很快,墨香陣陣,茶香嫋嫋,自由寫意,極有神韻。

陳威的心定然不在公務之上,而是早己飛回家中。他與餘氏成親十二年,此前妻子一直未有所出。

做為深愛結發妻子之人自然不忍嗬責,一邊安慰妻子,一邊也是略有失望,深明大義且善解人意的餘氏也力勸他納妾,但他卻無心於此。

雖不說不滿但也曾苦惱無後繼香火以傳承陳家,擔心陳家敗落而百年之後無顏麵對列代祖宗。

年前,嶽父告知妻子有孕在身,他自然欣喜若狂,卻也滿懷心憂,喜的是妻子懷孕有後,憂的是妻子的身體能否順產和生個男孩兒。

他自己倒不是很看重生男生女,但男孩兒可以傳宗接代當然更好一些。

又聞知這幾日正是妻子臨產之際,但這些日子衙門事務繁重,每日早出晚歸,無暇分身於家事。心懷他念,自然神思不在。

正當陳威獨自躊躇心憂之時,屋子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