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孩子,無論你要說什麼,我隻求你,不要憎恨,做個如陽光般明媚的女孩。恨,才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啊。

忘了,都忘掉

手指漸漸鬆開,迷惘間,他仿佛看到了那個他愛了一生也欠了一生的女子。

女子在牡丹花叢中,清雅素淨,笑容淺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信麼?

我信!我信。阿瓔。這一生,隻有這一瞬,煥灼心中再無東國,再無拘束,隻有你我。煥灼終於可以坦白地盡力地自私地去愛你。

阿瓔,

阿瓔!

白色牡丹花,真的很美。

感受到,手掌力度的消退,泠汀更加慌張地握住手掌,少女看向流銘瘦削滄桑卻微微帶笑的臉龐,在無所顧忌。心猛得急速下沉,哽咽著哭喊:“

爹爹!

爹爹!!

爹爹!!!

☆、晨色曦光

晨色曦光,天空靜藍悠遠,蒼穹裏一輪薄月輕盈似紗,還未曾飄遠。

靈山之巔,緋紅的輕紗裙子隨風翩舞。少女清涼透徹的眼眸望向森林一角,“絕”字上的人影挪動猶如蟲蟻。

“也許你是對的,千色眾生,沒有安定的家繁榮的過,就算勞累一生,也隻是茫茫虛無。”少女轉身,看向依然白衣勝雪的光寂:“泠汀這個名字,是你當年給取的。”

她淺淺笑開:“我服下牡丹醉,白兮以為我死了,才將我丟在森林裏,那時,你一直都在觀望是麼?”

光寂沉默。

“你很喜歡娘親吧,那樣的感情是不被道德所允許的,所以,才如此憎恨煥灼,對他百般折磨吧!”

男子抬頭看向那個出塵灑脫的少女,眼角眉梢神情耐人尋味。

“泠汀,聆聽。你是在怪娘親沒有聆聽你的心事麼?還是光寂,你需要一個替身來聆聽?”

光寂聽到這兒,目光甚為複雜,眼前的泠汀,已經不是從前的泠汀了,或許依舊單純但是,所有的都回不到過去了。

泠汀隻顧說著,思緒飄遠:“清泉,是一種米幻劑,會使人產生幻覺,這就是當年娘親對煥灼用的藥。藥炙師傅隻教泠汀藥理,對於這些,泠汀是再熟悉不過的。

牡丹、十月、煥灼、對

娘親那時想說的,牡丹醉尚可解,幻鈺並非早產而是已滿十月,煥灼,對不起。是不是?”少女垂下眼瞼,“煥灼,不是我的爹爹。石室裏,喊過的一聲爹爹,是娘親欠他的,我替她還過。

你們當真以為,泠汀什麼都不知道麼?

人總是要學會長大,學會運用保護色的。那個快樂單純的幻鈺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帝王之爭、權利陰謀、世態炎涼之下,三年來,泠汀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裏不願醒來。而這左半邊臉的妖嬈牡丹總在提醒我,總有一天,所有的事都會抖落,泠汀亦要麵對所有曾經的過往。”

旭日冉冉,赤色的光芒被積蓄著待發。

待陽光普照萬物,世事皆如常,物喜己悲,一切紛擾都將沒落塵埃。

泠汀站在霞光裏,靜立得宛如雕像。

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光寂看著少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很驚訝,但請不要說話,聽我把話說完吧。因為這些話,再不說,我怕會永遠被埋葬。”

“我所中的牡丹醉因為運用了藥炙師傅教我的醫術,所以並未完全顯露。隻有這左半邊臉牡丹隻是妖嬈,並未潰爛。

光寂,我是個沒有自我的人。總是將希望輕易地寄出去,以為可以有依靠,終於還是落空。

白兮恨我,因為我有所有人的疼愛,可是,她錯了。

藥炙師傅是為了研製出解藥才對我這樣上心。蕭哥哥疼我讓我,是因為他覺得有責任照顧師妹。煥灼將軍對我愧疚,是認為泠汀是他的女兒。而你,光寂,是因為娘親。

我試驗過很多,記得麼,你總是會毫不猶豫地丟下我,無論我怎麼哭鬧都不能使你動容分毫。

我的命,還不如娘親的詩集重要呢!

追根究底,泠汀一直是幸福花環裏的寄生蟲,花環美好,蟲子就隻有卑微。

我動輒就哭,藥炙師傅那時說,幻鈺是小孩子脾氣。可,正因為眼淚多了,所以我的傷,你們怎麼看得見?

於水凝淚,可見淚滴垂落?

我所能有的,隻是晨曦裏薄涼的月,再深的眷戀,再深的情,太陽出現了,也隻能悄然擱淺。”

女孩深深地吸氣、吐出。揚起小腦袋,向陽,光芒迷醉溫暖,嬌小的臉上有一絲笑:“幻鈺已死,我隻是泠汀。泠汀會帶著蕭哥哥以及”她頓了頓:“以及爹爹的囑咐,隱居避幽沽,忘掉所有,忘掉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