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身是刺的冷漠外衣已經淡去,他終於可以放下心,對得起長輩的托付了。

杜清風語氣淡漠的說:“明月已經死了,別再浪費時間找她,忘了過去,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你覺得明月已死?”她不敢相信的重複問題。

“是。我希望她早死了,如果還活著,我不敢想像這十二年來她要受多少活罪!別太天真,我們所生長的環境沒有一丁點的僥幸、夢幻或是童話,忘了她吧!”杜清風絕情的跨步離開。

“怎麼可以忘掉?明月是我們的妹妹。”被包裹在大掌裏的小手握得死緊,她激動的怒吼。

水銀的逼問隻換來杜清風更理智的提醒,“明月是我的親妹妹,不是你的,我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隻不過我父親是你爸的副官,我們一家老小都欠你杜家永世的大恩。”

雖然他說的是實情,但卻是選擇最殘忍的角度提醒她,用血緣一分為二,把水銀遠遠的推拒開。

“既然你不認為我是你的親人,當年為什麼要自以為是的救我一命?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要被救!”怒瞪著杜清風,水銀心裏的疼痛化為指責的字句,“就因為你的自作主張,讓我十二年來深陷在地獄裏。”

杜清風的表情苦澀難懂,他不再多說的轉身,“起碼你活下來了。”

華定邦擔心的摟緊懷裏不住輕顫的身軀勸解道:“體諒清風的用意,他是希望你別再責備自己,開心的過新生活。”

水銀哀傷的搖頭,“原來我一直是個外人,難怪,他把我送到清邁交給班森後,十二年來對我不聞不問。”心酸楚得宛如針刺,原來她一心懸掛的,隻是她單方麵自以為的親人。

孤獨無依的荒涼感盤據在她的心頭,天地之大,此刻她是真的舉目無親。

“別這樣。”他施力要求她的注意,“你還有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他強力的保證,眼神緊緊的鎖住她。

他懇切的聲音化做細絲,係住她在時空中飄蕩多年的心,握緊他有力的大手,感覺他正無言的在傳遞支撐她的力量……

是誰說過?握緊雙手,幸福就在手中。

“大家都沒事吧?”瑞芬好奇的探頭。

方舟就是覺得氣氛不對,才趕忙要靈巧的瑞芬來打圓場,她吐吐舌頭,把小巧的配槍收回,小心的建議,“我們先換個地方再聊吧!”

把水銀送上車後,華定邦追到杜清風的身後,“為什麼?”

他問的是當年為何要這麼做?現在又為何要這樣對待水銀?旁觀者清,他相信兩個人都把彼此看作是世間僅存的親人,感情絕對不像表麵上所呈現的冷淡。

正要跨上箱型車的腳步頓了一下,杜清風低低的說:“一個是親手足,一個是恩人之後,我隻有一雙手,隻能拉一個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帶著巨大的傷痕,杜清風回過頭,認真的吩咐道:“我把水銀交給你了,她吃了很多的苦,好好待她。”點個頭,他關上車門離去。望著汽車絕塵而去,華定邦問著自己,如果是他,他會怎麼選擇?不!他不會選擇,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那是時代造成的悲劇,不管救人或被救,不管得救或被留下來,對清風、明月、水銀三個人來說,左右都是苦,都是無法痊愈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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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裳,水銀覺得神清氣爽。

華定邦握著吹風機站在她身後,體貼的替她梳理柔細的發絲,“痛嗎?”小心的觸碰她嘴角的紅腫,對自己沒辦法讓她遠離危險而生著悶氣。

“我算幸運了,甘力傣沒有太多的時間理我,要是他犯在我手上,包準被我整治得更慘。她說的是實情。

“水銀。”他悶吼著,從後麵圈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項,正好掩住他擔憂的表情。

該怎麼保護她,讓她遠離危險呢?

這幾天他的心一直沒踏實過,可是,他更知道水銀是不能被勉強的,所以,隻好咬牙硬忍,清清喉嚨,艱難的說:“我不是想束縛你,隻是我……我真的很想跟你過今後的每一天,嫁……”

“杜姐,出來吃點東西吧!”瑞芬的聲音打斷了華定邦的話。水銀微笑著推開他,“我正好餓了。”走出房門。

“討厭!”他追上前,惡狠狠的瞪著瑞芬,“你真會挑時間,就不能晚個幾分鍾嗎?我正要跟水銀求婚耶!”他孩子氣的埋怨。

“不用問了。”水銀難得大方的在旁人麵前談私事,“我不可能嫁個我不認識的人。”

“什麼意思?”華定邦擔心的拉住她,心提得高高的。

“意思是,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發現技奇集團不是個單純的企業機構。”甩開被握住的手,她環視屋內的三人,“你們的身手太好,一點都不像單純的商人。”這是她悶在心頭多時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