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給一本你很久以前寫的書寫個序並不十分難,因為歲月匆匆,你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可以用一個陌生人的眼光來看待它。你看到它的缺點,帶著一種讀者的愜意你可以去回憶,那時候你性格中的缺點,它造成了你的書的瑕疵,這要看你是帶著寬容的心態還是沮喪的心情;或者你可以回顧一下你寫作時候的環境,也許帶著距離所賦予過去時光的一種愉悅;你可以為你的閣樓畫一幅漂亮的畫,或者帶著適度的滿足感,你可以詳細地描述一下你的堅定沉著,你就是用這種沉著來麵對冷落與忽視的。但是,當你為了吸引讀者去買一本不再新鮮的書,而開始給一部你才寫了不到兩三年的虛構之作寫個序的時候,真沒那麼容易找到你想說的話,因為對於這本書所處理的主題,你想說的都在書裏說過了,寫個序從來也不會賦予它另外的▒
在結束這篇序言之前,我必須告訴讀者,在我現在邀請他細細品讀的這本書裏,我實際上犯了兩個錯誤。小說家試圖在每一個細節上都精確,但有時候他免不了會犯錯誤,而通常並不缺少這樣一些人,他們做好了準備要給他指出來這些錯誤。我曾寫過一部小說,其中有個地方,我得提到一處叫曼力(Manly)的海灘,在遊海泳的季節,那是悉尼的居民們最喜歡去的一處勝地,不幸的是,我把它拚成了曼雷(Manley)。這個多餘的“e”給我帶來了成百上千來自新南威爾士的憤怒而嘲弄的信件。你也許會認為,這個筆誤,它畢竟可能隻是一個印刷錯誤,當然,盡管它隻怪我自己粗心,是我在故意侮辱英聯邦。事實上,有位女士告訴我,這是英國人對英殖民地住民的無知的傲慢的又一個證據,如果下次歐洲爆發戰爭,澳大利亞青年不是飛去施以援手,而是寧願選擇安靜地侍在家裏,像我這樣的人就應該負責任。她以一種修辭性的語調來結束她的信。她問我,如果澳大利亞小說家,在寫怍關於英格蘭的故事的時候,在拚寫伯恩茅斯(Bournmouth)時也加上一個“e”,英國人會說什麼呢。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樣來回答,我絕對相信,英國人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動一下,即使它是不正確的,而就事實而言它不是,但我想,最好是對這位女士嚴厲的指責抱以沉默。現在在這本書中,我犯了兩個錯誤:我讓我的女主人公把她演比阿特麗斯一角的失敗,歸之於她不太熟悉無韻詩;在她說到拉辛的《佩德爾》的時候,我已經讓她抱怨,女主人公第三幕才出場。不是證明我所說的事實,像我一貫做的那樣,我相信我的記憶,我的記憶不會欺騙我。比阿特麗斯幾乎沒有無韻詩的台詞;她的所有重要的戲份兒都是用散文體說的;如果朱莉婭在這個角色上失敗了,那原因肯定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佩德爾在第一幕的第三場走上舞台。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兩個人向我指出這些不可原諒的過失,他們一人指出了一條;我願意去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