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盛夏,天氣悶熱的很,那個俊秀的少年朝著她走來,在那個瞬間,周遭寂靜無聲,她覺得頭頂上的太陽都不及他來得刺目耀眼。

那個黑發黑衣的少年,牽起她的手,義正言辭地斥責那一群欺負她的孩子,那群孩子欺負她,就因為她是新來的。

他說,“以後你們都不許欺負她。”

他的側麵,是她見過最好看、最英俊的,他是她骨髓深處的愛戀。

“晨浩哥哥,晨浩哥哥……”

心情不錯的時候,她會扯著他的衣袖嘟嚷道。

“浩哥哥,浩哥哥……”

做錯事需要人善後的時候,她會怯怯地低頭,斜斜地瞄他一眼,慧黠的眸內卻沒有絲毫悔意。

“徐晨浩,你答應我給我買那個維尼熊的,我都考了滿分了,你可不準食言。”

他生氣了,她邊跑邊追,“徐晨浩,我沒收那人的情書,我騙你的,真的,不信你可以找人對峙。”

“徐晨浩,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小初,我長大了會娶你,你說要當我新娘的。”

……

“浩,我們怎麼會走到這地步?我從來沒想過。”

“你走…….你走……喬靜初,我給我走的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們沒有可能了嗎?”

“小初,對不起。”

“徐晨浩,我知道我爸是咎由自取,但我還是做不到釋懷,我忘不掉,我忘不了我們的過去,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怎樣把我從這裏、從心口活生生地剜去。”

……

“浩,我走了,這下我真走了,祝你幸福。”

……

喬靜初忽的坐了起來,原來是在做夢,年少華麗的夢。夢中,有她曾經深愛過的初戀,刻骨銘心。

一陣濃濃的悲哀隨之襲來,看來她還是沒有忘懷,離開他都六年了,竟然還沒將他在心底連根除去,到底還是火候欠缺。

“醒了?”

啪地開了燈,昏黃的燈光打在席修遠的臉上,他的側臉染上幾分悒鬱,眼神深邃,閃爍著不為人知的高深莫測。

他頎長高大的身軀倚在門框邊,斜斜慵懶地靠著,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煙,在他的指端忽明忽滅,煙霧繚繞,五官俊美的宛若一尊完美的希臘雕塑,刀工繁複。

他如鷹一般的黑眸此刻半闔,濃密纖長的睫毛微顫,斂去了他真正的心思,愈發令人捉摸不透。

胸前襯衣扣子的襯衣扣子解開了三個,愈發顯得慵懶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的性感以及邪佞的魅惑。

“嗯,你今天怎麼來了?”

今天是周末,照理說,他不該來自己這裏,她知道他身邊的女人來往很多,向來就不止她一個。而周末,她一直都有雙休,這都成了習性了,從來沒變過,六年少一個月中,他從來都沒破例過。

然而今天,卻例外,這讓她起了疑。

不錯,她是她的情婦,還有一個月六年期就滿了,就恢複自由之身了。

“怎麼,我來你有意見?”

席修遠薄唇抿了抿,優雅的朝著她走來。

看他身上還穿著黑色正裝,外套不知道丟在哪裏了,西褲筆挺,也是不知從哪裏剛來的,就他手中那支抽了一半的煙來說,他來應該不是很久。

其實,她哪裏知道,外頭客廳中的玻璃茶幾上,那個透明的水晶煙灰缸都裝不下那滿滿的煙頭了。

席修遠睨著能夠容納四人打滾的歐式大床,喬靜初穿著低胸吊帶的黑色絲質睡衣半坐起,鎖骨完美立體,酥胸半露,黑白分明,更襯的她肌膚勝雪,性感迷人,撩得他瞬間體內竄起了一團熱火。

“沒意見,隻是覺得奇怪而已,難得今天你那些女人都沒空滿足你,還真是我的榮幸。”

喬靜初對於他熱辣的視線,絲毫不受影響,她或許剛開始不習慣,但跟在他身邊將近六年,儼然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