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左右不過是我的猜測,是與不是誰又說的清楚?就算是,所有人也都以為他死了,朱穀生也不會傻得自己去承認,除非他不要命了。既然無人知道,他是誰又有何關係?”
楚毅都無法跟上他的思路了,隻覺得他的話說的很不對勁。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如果他是,那我們殺了他皇上必定會龍心大悅;就算他不是,我們非要說他是,殺了他也無可厚非!最重要的是,有了這個由頭,你除去他不是理所當然嗎?”
“我為何要除去他?”
被反問回來的楚毅痛心疾首,覺得自己都快為好友操碎了心!
“當然是因為蘇歡啊!他現在跟蘇歡形影不離,你看著難受;突然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你難道不該抓住?”
蘇言明聞言不過一聲輕哼,“我不難受,我倒要看看,她一手促成的這樁姻緣到最後又要如何收場!”
“什,什麼意思?”
“既是傳聞,你不若在加把火,燃燒的越旺,結果就更加有趣。”
楚毅出去的時候,腳底直打飄。他從來都知道蘇言明不是個簡單的人,可他對蘇歡一向是縱容有加,即便蘇歡有過什麼錯處,他也是包庇的徹底。但是這一次……楚毅隻要想想就替蘇歡感到害怕。蘇言明的意思他清楚,任由傳聞坐大,任由蘇歡鬧騰,可是結果,他不參與。沈霓嫣會與蘇歡交好,蘇言明是其中樞紐,蘇歡惹的他不高興,他便讓蘇歡交好的唯一一個女性好友最後離她而去,與她斷交。
蘇歡現在越是上下布置,沈霓嫣也就越發確定自己蘇夫人的位置已然坐穩。可是,蘇言明不會娶她,到最後沈霓嫣又如何接受的了這樣的難堪,也許她心底會恨蘇歡的假仁假義;而蘇歡,想必也會因為沈霓嫣的斷交而十分的難過吧。可是傻姑娘,你又可知,你家公子因為你的做法,滿心難受,傷口難合?
傳聞,果真可怕。尤其是當楚毅在外麵被人追問蘇公子與那沈霓嫣是否真的是戀人,是否真的將要成親的八卦時,楚毅滿臉詫異脫口而出的一句‘咦,你怎麼知道了’的話,將這一消息變為事實。於是,誰都知道,沈霓嫣,是真的即將要成為蘇府的女主人了。
沈霓嫣從家中出來,不過去了一趟平日裏常去的市集采買,明裏暗裏就不知有了多少投遞過來的視線。結算時,鋪子掌櫃哪裏肯要她的半分銀兩,推脫著笑容滿麵:“這,哪裏敢要蘇夫人您的銀子,左右不過一些小錢,蘇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掌櫃不要取笑霓嫣了,這沒影的事情說出來倒是霓嫣無臉,掌櫃莫讓霓嫣難堪。”
她羞紅著低下頭,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嘴上說著無影的事,可誰不知,她入主蘇府已是板上釘釘。
那掌櫃也是人精,死活不願收她的錢,還在一來二去間送了沈霓嫣不少東西,這未來蘇夫人的麵子,誰都想賣。沈霓嫣見是在推脫不得,也就坦然收下。她太清楚這些人了,見風使舵不是人之常情嗎,她能理解。蘇府乃人人向往之地,蘇言明,又是人人敬畏之人,做他的夫人,這些小恩小惠,怕是上不得台麵的。她以後所要麵對的,又何止是這一方天地。
“霓嫣姐姐!”
遠處有少女輕靈的嗓音傳來,不過片刻後,蘇歡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沈霓嫣笑起來,親熱的上前拉她,替她分擔了手裏的一些布匹物件。
空出手的蘇歡這時才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列列日期,旁邊都用紅筆注明了宜忌痕跡。蘇歡興奮的遞到沈霓嫣跟前,指著其中一串日期眼冒精光:“我找人算過啦,下月初二是個好日子,宜嫁娶。雖然時日短了些,可蘇府人多有我看著也不會出岔子定能辦的妥妥帖帖風風光光噠!”
沈霓嫣愣了愣,想到某種可能她不可抑製的感到激動,“蘇歡,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成親呀!”蘇歡笑的誌得意滿,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霓嫣姐姐,你與公子良才女貌般配無比,這成婚嫁娶不是理所當然嘛?”
“可是……可是蘇公子……”
說到公子,蘇歡想起出門時公子的表情,她挽著沈霓嫣的手,神采飛揚:“下月初二這個日子還是公子挑的呢,我指著上麵的幾個日子,他就點中了這個,說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