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謝謝。”境生朝警衛點點頭,回頭時,左野磔已經拉門下車,境生隻好在警衛的催促下,把車開往地下停車場。
左野磔下車後,柱著杖在原地站了一下,側眸看了眼酒店旁邊的咖啡廳,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來,他一定會心如亂麻一上午。
“先生,需要幫忙嗎?警衛看著境生開車進往停車場後,走了過來,他覺得這位客人應該需要幫忙。
左野磔收回視線,轉眸看往他,微啟菲薄的唇:“不用了,謝謝。”說罷,邁開步子,朝酒店自營的咖啡館走去,步伐有些艱難。
他們約在這裏。
他來得有些早,她還沒到,他想,他還認得那個德國男人的樣子。
咖啡廳內,臨窗的卡座上,坐著一個高大帥氣的外國男子,一頭金色的頭發,在日光的影照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他翻著手機,正在跟一位體態豐滿的夫人在聊著,不時有些一誇張的大動作,像是在形容什麼。
那位年長的外國夫人專注的聽著他的形容,有時候會附和大笑著點頭。
左野磔柱杖經過大落地窗時,微微側首看了一下,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他。
兩人談笑風生,很是興奮期待的樣子。
左野磔抿抿唇,終究選擇進來。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做了。
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解釋。
他推門進去,服務生見了他,連忙過來詢問,需要不需要幫忙,左野磔擺擺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先生需要些什麼嗎?”服務生過來問道。
“開水。”左野磔隨口說,他選的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窗外,也能夠看得到鄰桌的人的一舉一動。
“好的,請稍等一會。”服務生收牌離去。
丹尼爾,這個男人,左野磔在上官琦的臉書上看到過,這兩年來暫代了他女兒的父親的位置的男人。
他沒有辦法真心的去感謝他。
境生從地下停車場上來找左野磔,邊走邊打電話。
左野磔的手機調成微震,他看著手機在桌麵閃爍,沒有去接,因為他看到了程致遠推門進來。
丹尼爾見了程致遠,起身跟他互摟了一下,輕拍了拍肩:“很久不見,致遠。”
“很久不見。”程致遠並不是很擅於表達肢體語言,他不是那種感情直白的人:“這位是蘭茜夫人?”
“是的,她是蘭茜大嬸,她照顧了小琦母女三年。”
“你好,我是蘭茜,我經常聽丹尼爾說起你,程先生。”蘭茜大嬸對程致遠並不陌生,上官琦不辭而別後,丹尼爾把事情都告訴了她。
她沉默的聽完後,沒發一言,丹尼爾還以為她生氣了,沒想到她最後竟說:“既然這一切都結束了,丹尼爾,你也沒有再欠程先生的什麼,你完全可以熱烈的展開你的追求。”
“不可能的,小琦執意要離開慕尼黑,就已經很明顯的拒絕我了。”
“她拒絕可能是有原因的,我們為什麼不去找一下原因呢?”蘭茜大嬸看著他說,目光灼灼。
“你的意思是……”自從上官琦母女走了之後,丹尼爾覺得整個慕尼黑的天空都是灰暗的,他的人生也像滅了燈一樣,一片漆黑。
蘭茜大嬸一手一腳把佩兒帶至兩歲,她也正好很掛念佩兒,兩人一合計,就飛台北找人了。
“你好,大嬸,我見過你了,但是你不會記得。”程致遠對蘭茜大嬸的態度較為緩和,因為她是照顧了上官琦三年的人,可能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吧,他很自然的,對她較其他人不同。
“哦,我們在哪兒見過?”蘭茜實在沒有什麼印像,她記不起來。
程致遠笑了笑,沒多說話。
幾個人落座。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他淡淡的問道,抽空出來一趟不容易,承哲腸胃炎發作住院治療,如果不是知道小琦會來,他可能不會專門騰出一小時過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