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遠冷眸凝了凝,望著東京最矚目的地標性建築東京塔的頂端,淡冷的開口問道:“是不是我在你心目中,一直都慣使肮髒手段?”
上官琦窒了下,意識到自己過份了,語氣緩和:“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先是去了台北,找到你家,你家人熱情接待了他們,並且告訴他你在東京,他們找了過來,韓寧告訴丹尼爾我剛好在東京,他剛才打給我了。你的電話,是你家人給他的,他給你發了短信,你沒回。他怕你不方便接電話。”
“你等等。”上官琦遂從耳邊拿下電話,快速點開收件箱查看。
果然是來了好幾條短信。
“我知道了。”她皺著眉一一看完,原來是她的不告而別,讓大嬸很難過,大嬸一直照顧佩兒到兩歲,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女,她很想念佩兒,和丹尼爾一商量,兩人就直奔台北找她父親去了。
隻是,爸爸怎麼不給她先打個電話?
“你會去見他們嗎?”程致遠一隻手插在褲袋上,一手手持電話,也不管身邊的部屬正在緊張商討對策。
T國他們失掉的前期項目,本來已經很可惜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當然要做到最好。
T國經財部總理已作出承諾,不會當場跟左野集團確定合作,會給他們程氏控股一個機會,如果他們開出的條件更接近他們的要求,那麼這個大型的拓展業務,也不一定非跟左野集團合作不可。
上官琦眨眨眸:“我現在不能確定。”
“明天我上午有個會議,大約十一點前能完成,他們與我在我這邊見了麵,你帶佩兒去見見他們吧,畢竟,他們對你也……”
上官琦想了一下:“我盡量。”
“好。”程致遠收了電話,回想起在醫院看見她的情形,半晌沉寂。
四年轉眼即逝,很多事情已經改變,很多格局也已經改變。
他們都經曆很多,也失去過很多,如果可能,彼此都可以嚐試重新開始。
江北別墅,他沒有給韓寧,韓寧唯一向他提出的要求是要這間別墅,他沒有給,她要可以除此之外的任何東西,那怕是他所擁有的程氏控股的全部股份,唯獨是這座別墅不能。
兩人辦完離婚手續走出法院時,韓寧曾對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走這幢別墅嗎?”
他當時沒答。
“是因為我要把它從你的心底連根拔起,如果我得到了這座別墅,它,一定會從這世上消失得徹徹底底。”韓寧最後對他說完這句話後,退身就走掉。
她絕然而去,他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會充滿憤恨。
上官琦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但是,他在市政廣場上的那場快閃當中第一眼看見她開始,就莫名被牽絆住了所有的目光,她的笑容照亮了他那顆陰暗的心。
隻是這樣簡單的理由。就是某一瞬,你的世界突然撞進了某個人一樣,一下亮堂起來。
男人的感情,直接而直白,得不到的永遠都會想著念著,念念不忘。
江北別墅的花房還在,大嬸固定一周兩次前往打掃。花房請了兩個花王照顧,她離開後,花一直開得很好。
婚,他離了,弄得身心疲累,他想,如果再早一點離,他這一次會不會比左野磔早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問自己,沒有答案。
“程總,這部份如果再削減預算,可能會……”一個部屬拿著計劃書前來詢問,程致遠蹙著眉回過頭來,接過計劃書低眸看去。
……
上官琦與程致遠結束通話後,若無其事的回到起居室內。
左野磔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很靠近她放平板的那張矮桌上,薇拉正與佩兒玩著手指遊戲,左野雨陪著左野靖藤聊天。
她把手機放回原位:“我去廚房準備一下,佩兒,你陪一下薇拉姐姐玩,好嗎?”
“好。”佩兒玩得正開心,薇拉在教她玩反手點指遊戲,她一開始總錯,但後來就找到了規律,無論點那根手指馬上就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