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了進去,那深水幽潭般的眸子,總是讓人輕易沉溺,她幾乎溺斃在裏麵,到底還是成熟了,她先抽離視線:“我去給薇拉做些玫瑰餅,可能她那邊沒有這種風味的餅幹。”
左野磔隻是靜盯著她,沒說話。
上官琦轉身走往廚房。
一路心緒不寧,因為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在追逐。
有時候,她真的會以為,他是沒有失去記憶的,她所知道的失去記憶的人不會是這樣的。
他太睿智,如果真的要假裝,完全可以騙過任何人,但他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
上官琦能夠躲進的,隻有這個超大超完備的廚房。她在這裏麵忙碌,兩眼不聞窗外事。
她的西式點心做得很好,薇拉一定會喜歡的。
未幾,薇拉跟著大家回到了屋子裏。
“薇拉,你等一下,我去找急救箱。”左野雨放下小佩兒,轉眸對意外受了點皮外傷的薇拉說。
“怎麼了?”左野磔還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身後那張靠著窗邊矮桌的沙發上,手裏劃拉著上官琦的pad。
“都怪我,一時沒注意,輪椅碰到花圃的邊緣差點翻側,薇拉為了護我,手部被撞到了邊角,也紮了蘆薈的刺。”左野靖藤滿是歉意,人老了,做什麼都會給別人招來麻煩。
他又扭過頭去吩咐孫女:“小雨,快去找急救箱。”
“我沒事的,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薇拉有些不好意思,傷口創麵不是很大,就是有些輕微的擦傷,有些地方還倒插了些小刺,的確是有點兒疼。
左野磔直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拉過她的手:“我看看。”
“沒什麼。”薇拉本能的要收回手。
左野磔卻抓得緊,也沒想過她會收回手:“別動,刺插進去了,得清理一下。”
上官琦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她站在門口,佇了一下。
左野雨從櫃子裏翻出家庭急救箱時,正好看到上官琦站在那兒,她瞥了一眼,來不及說話,匆匆往起居室那邊走去。
上官琦也抬步往那邊走去,眼眸看往薇拉受傷的右手:“沒事吧?”
“不是很傷,但應該很痛了。”左野雨打開急救箱。
“我來吧。”左野磔在銀狐受訓多年,有急救經驗,很自然的對妹妹說。
“還是我來吧。”上官琦低著眸拿起小鑷子,從他們中間過去,拉過薇拉的手,準備給她清理傷口。
左野磔稍微往後退了退,微微蹙眉看著她,但她並不看他,隻低垂著眸子,給薇拉清理。
“可能會有點疼。”她說。
細粹的短發微微向前傾倚,圓邊的粗線毛衣露出修長光潔的脖子。
左野磔看著她專注的神情,看著她鎖骨上的美麗凹陷,眼神深遂。
她隻抿著唇,沒再說話,眼神認真專注像是非常專業的外科醫生,她的手法也很專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是醫學院畢業。
“我跟過優衣一陣子,她教了我清理傷口的方法。”上官琦似乎知道大家心裏有疑問,自動解釋。
“啊,天,你真的去找過她?”左野雨驚訝。
“半個月而已。”那次是,左野磔剛走,她到達。
沒遇上,所以,天意。
爸爸總是有辦法讓她免受左野磔的追蹤,沒有人會注意一個新的身份信息。
她那時,隻是突然很想去看看優衣,她想知道,是什麼力量,讓她隻身遠赴非洲。
她當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後來,她回了德國,因為,她有了佩兒。
“優衣與我有共同的經曆,她能夠理解我,我在醫療隊中實習了半個月,他們人手缺乏,不太要求誌願者有無相關經驗。”
上官琦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以中文說的,她不想讓薇拉聽到這些。
這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