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薇拉回神,放下手中的叉子與盤子。
“哥,我們去花房,爺爺一會兒醒了,你陪他聊聊。”左野雨抱起佩兒,把起居室留給他。
左野磔隻是緊繃著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彼時他的視線定落在一個窗戶界麵上,上麵有他半年前的一個財經專訪,專訪的頁麵配圖是他的一張側麵,側麵的背景是一幢破敗的房子。
專訪的學者問及他為什麼短短三年內,曾八次到達這裏。
他說是出於私人原因,與投資無關。
稚說,他這幾年都在找她。這幾年。一直在找。
可是他沒有絲毫的記憶,如若真的這麼愛,為什麼他會把她忘了?不是說至死不渝麼?
他沒死,對她的愛卻已經丟了,這得是有多愛?
他眨了眨睫,緊抿著唇把窗口關掉。
Pad的桌麵,是一幅很簡潔的手繪圖:一個女生落寞的背影,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手裏拿著一個手機,仰首看著天空,好像在思念誰。
旁白是一句話:我之所以有時哭泣,是因為百世輪回中,你我之間常常隔著茫茫人世。
仿佛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很快,他想去捕獲,便無從捕捉。
一座花房,遠在非洲的一棟破樓,一幅手繪桌麵,這些,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纏繞糾結,而他卻無從捉握,這些,這些都是些什麼樣的信息。
為什麼他看到這幅手繪圖,會有心肺被抽光氧氣的感覺?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點向了一個菜單按鈕,他翻查了她的瀏覽記錄。
她最近瀏覽的網頁,都是關於他的報道,她所錯失的過去。
他一個個的看過去,看到最後,發現了一個很顯而易見的事實,這些年,她極少出現在他的交際圈內,不是十分重要的場合,幾乎不見她露麵。
關於她的報道,少之又少,而他一直以鑽石級單身漢出現在公眾的麵前。如若不是他在父母的周年慶上公開告訴大家,他與她結婚三年,估計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她是誰。
他在搜索欄上輸入程致遠的名字,出現的相關報道,都是他與他的大明星妻子韓寧的離婚風波,韓寧低調解釋說隻是因為性格不合,但有相關人士報料稱是這三年來,程致遠對前女友念念不忘。
這個前女友,大家紛紛猜測是上官琦,程致遠對這個事情沒有回應,他從來就不會回應個人私事。
韓寧對媒體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她說:“我很感謝各位這麼關心我,我隻想對某人說一句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老想著別人鍋裏的菜也沒有用,三年來我忍聲吞氣換來今天的離婚收場,我隻能說,我太大度。”
某人,她指的是程致遠,還是上官琦,大家不得而知。
不過她的這句話,讓她成功的收到了許多粉絲的同情。娛樂圈慣用的伎倆。
左野磔還在沉默的翻著pad上的頁麵,背後傳來了一聲低低的短信提示聲。
左野磔抬了抬眸,轉身看過去,他沒伸手去拿手機,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去關注這個輕微的聲音。
他沉默的看了許久,終是轉回身來,看著打開的數個窗口,一個個的關掉,他為什麼要去關注她的一切?如果想重新開始,遺忘過去放過彼此,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他可以試著與薇拉開始,她可以選擇剛離婚的程致遠,兩全其美的事情。
他為什麼如此不想她奔向程致遠的身邊?
程致遠到底又是為什麼非她不可?在他缺席的三四年時間內,無微不致的派人填補他的位置?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一個事業有成,年輕有為,有家庭有美妻有女兒的男人,這樣默默守護著未婚生子的她?
他的心中強烈的湧起一股莫名而來的惱怒,這股惱怒就好像是有別人搶奪了一些關於他不想讓給別人的東西一樣,很讓人煩躁。
他丟開平板電腦,以手抹抹臉,想理清這雜亂得像一團漿的思緒,但無從下手。
身後手機接連發來幾條短信的聲響。
他不勝煩憂,想要拿過來關掉,手機屏幕上了鎖,他隨手輸入4個號碼,居然一下就開了。
居然。
他自己都感覺震驚,他對她的密碼竟然這麼熟練。
屏幕上提示數條信息進來,一個陌生的號碼,短信沒有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