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是什麼都能辦到?”
“當然。”
“那我要那個!”小小的手指指著天上皎潔的月輪,說得理直氣壯。
男人一向溫和的麵容上不見為難和錯愕,目光柔和的好像醉人的月光:“嗯……這個可以,但是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等多久?”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等小夏長大了。”
“那不是要很久……”小家夥瞬間失落了起來。
男人溫柔的聲音,不急不緩:“不久……小夏很快就會長大的。哥哥陪著你。”
……
秦野飛盯著那串項鏈,眸中光芒熠熠,不知是在想什麼。
她手中的月光石,產於阿爾卑斯山脈萬年冰川下的巨大礦場,每一粒原石都是春季低海拔冰川融雪時水流衝刷出的形狀,每一顆,都經過了大自然上千年的耐心雕琢,一顆已經是重金難求,更不說這手中的一捧,該是用了多少的人力財力和精力才能收集到。
淩疏夏自然不知道這些,隻是單純想起了那時的對話。幼年心性單純,以至於子啊很久之後每每看到月亮,她都會有些小小的興奮。
那麼美麗的東西,哥哥說要送給她。
那時的她一點都不懷疑,因為淩傑克在她的心中,一向是無所不能的。
淩疏夏抿唇不語,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緊緊盯著手中的月光石項鏈,眼眶發燙,終於忍不住,顫著嗓音喃喃道:“……是他給你……”這不是問句。
她知道,自從看到那具重度燒傷的屍體時就知道,淩傑克沒死。
他不是那種,會在已知命懸一線,還會特意把自己身份證留在身邊以證明身份的人。他不懂得放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與其做這種沒用的事情自我放棄,不如拚盡一切活下去。
所以,她知道,他還活著。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
為什麼不來見她,這並不重要,隻要知道他和她存在在同樣的空間裏,這就足夠了。
思及此處,淩疏夏緊緊握住手中的項鏈,像是對待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物,將收緊的雙手放在了胸口,手中那份被她暖熱的冰涼,仿佛帶著某種炙燙,汩汩流進心口。
“謝雷陽後來收到過情報,報告說有類似淩傑克的人出現在希臘。我想他的詐死一定另有隱情,短時間內想讓他主動現身,方法隻有一個。”
秦野飛淡淡說道,語氣冷靜,卻讓淩疏夏錯愕瞠目看向他:“所以……你早就知道他還活著……?”
男人挑眉,語氣很是理所當然:“你那張臉上,還有什麼是能藏得住的?”
所以,他才這麼倉促就辦了婚禮……
所以,特意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隻是因為他知道她心中的惦念,就是這麼簡單。
淩疏夏一愣。一時間,反應過來眼前人這份不動聲色的用心良苦後,她的心裏好像有什麼堵住了胸肺,說不出的感情湧動起伏,除了越來越熱的眼眶,她竟一時之間有些無錯。
“蠢女人。”夜風中,似是有男人的一聲歎息。
他伸手,穩穩當當,將她擁進了懷裏。
有濕潤的熱意透過西裝和襯衫透進胸膛,秦野飛光是憑這一點就能腦補出懷中的女人現在是哭得有多麼亂七八糟。
“他現在很好。說想讓你原諒他竟然沒有出席你最重要的日子。”
想起之前在山崖邊,那個總是一副遊刃有餘從容不迫模樣的男人,臉上難得落寞的神情,秦野飛心情有些複雜地淡淡陳述道。
至於那個人現在隻能依靠輪椅行走的情況,他想,或許就沒有必要告訴她了。
那個人想要小心嗬護的,也是他的願望。
淩疏夏胡亂地在秦野飛懷裏點頭,越發攥緊了手中的月光石。
這場婚禮雖然辦的比較隨意,但新郎新娘畢竟還是焦點。這一下子被人發現竟然兩人緊緊摟在一起,新娘還在哭,當即有人圍上來,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淩疏夏當時正在秦野飛懷裏哭得一塌糊塗,隻隱約聽見對方用希臘語和前來詢問的人說了些什麼,緊接著,耳邊就爆發除了高呼聲。
那聲音嚇了她一跳,趕忙抬起頭來,臉上還滿是淚痕就被人猛地握住雙手。那陌生的婦女似乎在激動地跟她說什麼。
她聽不懂希臘語很是茫然,下意識轉頭看秦野飛,卻見對方雙手環胸,模樣似是十分滿意。
淩疏夏一愣,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
她似乎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