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爸爸說。他坐在桌子後,椅子歪到一邊,蹺著二郎腿,一隻胳膊擱住椅背上。
“你請了醫生嗎,司法官?有別人去請了醫生嗎?”阿迪克斯問道。
“沒有,先生。”塔特先生說。
“沒有請醫生?”
“沒有,先生。”塔特先生又說了一遍。
“為什麼沒有?”阿迪克斯的話有點逼人。
“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沒去請。沒有必要,芬奇先生。她被打得那麼厲害,肯定出了什麼事,這很明顯。”
“但是你沒去請醫生嗎?你在那兒的時候有人打發人去請或親自去請醫生或帶她去找個醫生嗎?”
“沒有,先生……”
泰勒法官插嘴說:“這個問題他回答了三次,阿迪克斯。他沒去請醫生。”
阿迪克斯說:“我隻是要證實一下,法官先生。”法官笑了一笑。
傑姆的手原來放在欄杆上,這時卻抓得緊緊的。他突然吸了一口氣。我往下看了一眼,不見有什麼相應的反應,使在心裏想是不是傑姆故意要逗人注意。迪爾不動也不出聲地看著,他旁邊的賽克斯牧師和他一樣。“什麼事?”我低聲問道,聽到的隻是一聲短短的“噓’。
“司法官,”阿迪克斯在問,“你說她被人打得很厲害,怎麼打的?”
“這……。
“把她的傷情描繪一下,赫克。”
“頭部挨了打,胳膊上出現傷痕,這是在三十分鍾以前的事……”
“你怎麼知道?”
塔特先生咧了咧嘴。“很抱歉,他們就這麼說的。不管怎樣,我趕到時,她的傷已相當厲害,而且一隻眼圈發青。”
“哪隻限?”
塔特先生眨了眨眼,兩隻手在頭發裏梳著。“讓我想一想,”他輕聲說道。接著,他望著阿迪克斯,似乎認為這問題提得太幼稚。
“記不起了嗎?”阿迪克斯又問。
塔特先生往前麵五英尺開外的地方虛指了一下,說:“她的左眼。”
“請等一下,司法官。”阿迪克斯說,“是她麵對你的左眼還是和你朝一個方向看的左眼?”
塔特先生說:“啊,對,這麼說就該是她的右眼。是右眼,芬奇先生。這會兒我記起來了,她被打的是麵部那一邊……”
塔特先生又眨了眨眼,好象什麼事突然變得明白了似的。他扭頭打量了一下湯姆·魯賓遜。仿佛出於本能,湯姆抬起了頭。
阿迪克斯心裏同樣明白了點什麼,因而他站起來。“司法官,請重複一遍你說過的話。
“打的是她的右眼,我這樣說的。”。
“不……”阿迪克斯向法庭記錄的桌前走去,向那隻正忙於寫字的手彎下`身去。那手停住。把速記本翻了過來。法庭記錄念道:“芬奇先生,這會兒我記起來了,她被打的是麵部那一邊。”
阿迪克斯抬頭看著塔特先生。“再說一次,是哪一邊,赫克?”
“右邊,芬奇先生,不過,她還有別的傷處——您想聽我說說嗎?”
阿迪克斯似乎又想到了另一問題,但他一轉念便說道:。想聽昕,其他的傷處怎樣?”塔特先生在作回答的同時,阿迪克斯轉過去看著湯姆·魯賓遜,仿佛在說這是他們不曾料到的。
。她胳膊上也有傷,還給我看了脖子。喉嚨上有明顯的手指印……”
“整個脖子都是,還是在脖子後麵?”
。我說是整個脖子,芬奇先生。”
“你這麼說?”
。是的,先生,她的脖子很細,誰都可以把它整個兒掐住……”
“隻請你回答是還是不是,司法官。”阿迪克斯冷冷地說。塔特先生不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