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淺浪逐灘到驚濤駭浪,再到漣漪微回,許自南最後躺在他懷裏,手臂環著他的背,指尖一寸寸的,劃過他的皮膚。
忽然笑出聲來,“晏暮青,怎麼辦?我還是想拍張你的照片,讓我拍好不好?”
他身體頓時一繃,“瞎胡鬧什麼?”
“讓我拍嘛,就是想拍一下,拍一個嘛……”她一邊嘟著嘴說服他,一邊還撓他癢癢。
他一把抓住她胡鬧的手,被她嬌嬌的聲音鬧得暈頭轉向的,“你要拍來幹嘛?”
“用來……比如沒事兒拿出來看看……”她自己都覺得好笑,“或者是……逢年過節求求財!對!現在人家都轉發求財,我……”
“你難道還想拿出去轉發?”他聲音頓時一緊。
她噗嗤一笑,“就我們倆自己轉發一下,我們自己……你想想啊,你這麼大個財神爺擺在這裏,我還敗什麼財神啊?我店裏還擺什麼招財貓啊?就每天對著手機拜拜你得了!”
他一張嚴肅臉,“轉發求財非得裸的?你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與眾不同!”
“……”她被他一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站不住腳,轉發的確用不著裸的……“我裝了……裝了你的傾國傾城色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事兒拍拍總不會錯的……
“睡覺!少貧了!”他把她的頭按進自己肩窩裏,“如果實在不想睡,就再來一次!”
“好!”她爽快地答應了,抬起頭,眼睛裏還透著小興奮。
被震住的人反而是他了,“我說你能不能矜持一點?晏夫人?”
“……你說我可以任性的!”她振振有詞地反駁。
他無言。
“原來你隻是說說而已!還是你不行了?”她煞有介事地和他討論,“我就說現在這個畸形的社會,為什麼男人總要去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心有餘而力不足!”
“許自南!你越說越離譜了!”
許自南住了嘴,她踩到他的痛點了嗎?又生氣了?“呃,這個現象不包括你啊!你不一樣……你跟我都是第一次結婚,我說的是那些離過婚的男人……”
好像怎麼解釋都沒用了……
他的臉黑得很難看。
“好吧,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你心有餘力也足行了吧?”到底要怎樣?
“你啊!”他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得意忘形就要胡說八道!”
“我又沒跟別人胡說八道!”她摟住他的脖子,親昵地蹭著他,“晏暮青,你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沒有顧忌地和一個人胡說八道,這樣會覺得彼此的這裏跟這裏很貼近。”
她貼著他的胸口,靜靜地,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震動著。
“感覺到了沒有?”她輕聲問。
他終於也溫軟了下來,“感覺到什麼?”
“我的心跳啊!”她又靠緊了些,“別說話,靜靜地聽。”
晏暮青果然不說話了,良久,她再次問,“感覺到了嗎?”
“嗯……”
她開心地蹭了蹭他,“是能感覺到的吧?我的心陪著你的一起跳動,隨著你的節拍。”好浪漫的台詞,好矯情的台詞,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酸了……
她不指望他能說出更爛漫的應答來,隻要他一個緊緊的擁抱,或者輕輕吻一下她的唇,就是他最美好的回應了……
可是,事實總是讓她欲暴跳如雷的,晏暮青什麼時候按她設計的劇本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