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她很小聲的說。
“又關他什麼事了?!”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眉頭絞得死緊。“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話有七成不能相信嗎?”
“可是剩下的三成都是很精辟的實話。”她越說越微弱。
他的臉已經徹底擠壓變形。
這輩子他還要受那群禽獸多少氣呢?
“裴玦也說過我的運勢很強。”他咬牙冒出一句。
“咦!”她疑惑地抬頭看他。
看到一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沒留意她不舍的神情,他陷在不堪的回憶中。
“他給的理由是:我身邊有很多人喜歡我、保護我,所以我可以逢凶化吉、長命百歲。”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盯住她。
“不過,我想他話裏真正的含意是:我運勢強,可以命大的不被那群人玩死!”
她不由自主的倒吸口冷空氣。
她非常認同唐惟天的解釋,但這跟她有任何關係嗎?
見她一臉茫然,他搖了搖頭。
“你果然很笨,連裴玦的小把戲都看不透。”
“我沒有!”她忍不住反駁。
昨天她可是整晚沒睡才做出結論的,他怎麼可以一個搖頭就完全否定?
“裴玦隨便講了一句,你就自以為事情會走到這個局麵是命運的安排,好像無論是誰都可以走到同樣的結局。”
“本來就是。”她嘟囔一句。
唐惟天看她的眼光多了一絲憐憫。
“要是當初裴玦拜托的對象是其他迷路的人,你保證會有一樣的結果嗎?那個人真的可以幫我趕走那堆煩人的訪客嗎?而我真的能容許那個人待在我屋子一個月嗎?”他話說得很明白。
但她消化得很慢。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她好像還沒進入狀況。
他用力吞下暴力的衝動,試著用她習慣的文明方式溝通。
“今天早上唐慕河告訴我,我這輩子的麻煩都是自找的。看了他的字條後,我才弄清楚他的意思。他說的沒錯,我會老是被他們欺負,的確是我的問題。是我對他們太客氣,才會容許他們靠近我作亂。”他一邊控製自己的情緒,一邊道出心酸的事實。
“這個我知道。”她一副她早知道這一點的樣子。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沒發現你跟他們有相同之處,或跟其他找上門來的人不同的地方呢?”
“相同?不同?”官雲漾納悶地看著他愈加僵硬的臉部線條,和他緊握紙張的拳頭。
“啊!”突然間,她想通的叫了一聲。“你該不會是……”
被她清澈的眼睛瞪得別扭,他機械式的偏開頭。
官雲漾沒放過他,興奮地扳正他的臉,笑容晴朗無雲。
她差點被那個半點都不可靠的盟友誤導,最後開悟她的居然是這個未開化的原始人。
“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她笑得很甜蜜。
“我不喜歡被人這樣形容。”他努力想躲開她過於明白的透視。
“我早就知道你的‘不喜歡’是什麼意思,現在更曉得你的‘喜歡’是什麼樣子。”她用力抓住他的俊臉,要他也好好看清她的喜歡。
他的喜歡就是給人特許。
表麵上他跟他喜歡的人們水火不容,其實他特許他們欺負他的機會。
所以他才會一直跟他們鬥下去,而不是像對待其他人那樣,隨便用借口回避。
而她能跟那些人結盟,表示她跟他們有相同的地位。
所以她可以被特許住在他屋裏,可以被特許對他為所欲為。
有了他的特許,她敢大聲的說,隻有她的運勢可以強盛到得到他的喜歡,其他人不會有這個能耐。
“我對你的喜歡絕對超過你。不過,我永遠比不上你的可愛。”她真的是愛透了他所有的樣貌,一輩子也看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