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綰墨動身前往肅慎的第二天,作為交換條件,沐楓洛也即刻動身前往鷹穀。雖然鬼手一事已經查清與竹鑒樓有關,但鷹穀上門尋釁一事到底還沒有一個定論。
沐楓洛一路疾馳到鷹穀之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鷹穀山下是一個小鎮,唯有一個客棧。
“爺您住店?”小二站在屋子門口滿臉堆下笑來問道。
沐楓洛頷首,將手中馬韁繩丟給店小二,舉步進了客棧。這客棧很小,下麵的大堂裏麵也不過隻有七八桌的人,各自喝酒說話並沒有人抬頭看沐楓洛。
“一間上房。”沐楓洛站在掌櫃的麵前道。
“沒有了。”掌櫃的抬眼抱歉的笑了一聲,“要不,這位爺您別家去住?”
沐楓洛眉峰微微一動,笑道:“一間房,無論上房,下房還是柴房。哎,柴房你們家總還是有吧?”
掌櫃的為難地看了看坐在店裏的一眾人,又央求沐楓洛道:“哎呦,沒有了沒有了,這位爺,您走吧,走吧。”
沐楓洛見掌櫃的一臉恨不得伸手將他推出去的表情,心下起了疑惑,轉過身來目光在兩旁坐著的客人身上掃了一掃,心下明了,於是轉過身來看著掌櫃的。
“我隻在這裏住一夜,這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與我沒有關係。若是我不行因為這這裏住了一宿就被兩幫火拚的江湖人給殺了,那算我晦氣。您看我孤身一人,便是來個尋仇的,也尋不到蹤跡啊。”
這話實際上正是說給身後那些人聽的。沐楓洛此番出來並非是在江湖之上隨意走動,故而不大想要惹上是非。
“這……這……好吧。”掌櫃的見沐楓洛如此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記了賬,著店小二引著沐楓洛往樓上去。
轉過樓梯口正對著的就是沐楓洛的屋子。店小二將門打開,躬身站在屋子門口。
沐楓洛抬腳要進去,忽然停住,問店小二:“樓下那些人都是什麼來頭?”
“他們啊?”小二頗有些懼怕地朝著樓下看了一眼,低聲回答:“他們都是些江湖上的人,不要命的那種。”
“呃,這我知道。”沐楓洛被店小二的話給說樂了,“我是問,他們都是從哪裏來的,你可知道?”
“好像是從鷹穀來的,在這裏等人。”店小二疑疑惑惑地回答,一麵還朝著下麵看,“聽說是在等一些很厲害的角色。”
“當心。”沐楓洛右手一把拉過店小二的肩膀,接著一揚左手將樓下飛上來的筷子夾在食指中指之間。
跟著聽見樓下傳來粗聲粗氣地喊聲:“閉嘴,不然小心你的舌頭。”
店小二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下了樓梯往後麵去了。沐楓洛將筷子丟在一旁,朝著樓梯口走了兩步,衝著下麵笑道:“不過是路過了閑來無事打聽兩句而已,並非有什麼惡意,你又何必打算著要了我們的性命?”
“臭小子,我可告訴你,少管閑事,否則別說我鷹穀的人欺負你一個遠道來的。”
這粗聲粗氣的話音才落下,沐楓洛敏銳地聽見有人低聲道:“這小子會不會是青鸞閣那個賤人派來的?”
“有道理。”粗聲的人回答,轉身剛要衝著樓上喊話,忽然眼前一花,沐楓洛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而他絲毫沒有看清楚沐楓洛的身法。
“剛才說話的,是誰?”沐楓洛的臉色鐵青,淩厲地目光掃過附近這一些人,最後落在大咧咧坐在首位的一個壯漢身上。
“你又是誰?”壯漢一腳踏在凳子上,赤膊上身,手裏按著一口雙環寶刀。
“鷹穀十大高手之一的裂。”沐楓洛準確無誤地叫出那壯漢的名字,眼看著壯漢那一臉的橫肉甩出一個自負的表情。
“你既然知道爺爺,就應該滾回去消停睡覺,不要多管閑事。當心惹惱了爺爺我,連你的小命也一塊拿了。”
沐楓洛一隻手負在身後,聞言隻是冷笑了兩聲:“這話說的未免太大了些。這小鎮也算是你鷹穀的地界,看眼下這架勢,你們是等著別人欺負上門咯?”
“臭小子,你活膩了是不是?”裂猛地站了起來,足比沐楓洛高大半個頭,身體也比沐楓洛寬出半個。坐著的時候倒也不覺得,可他這一站起來,就好似憑空多了一堵牆一般,直將人迫得喘不過氣。
沐楓洛似乎並未放在眼中,淡笑一聲:“若真說動手,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傳出去說我欺負你就不好了。”
裂已經被沐楓洛這幾句話氣得幾乎七竅噴火,掄起手裏雙環刀就要砍過去。鷹穀向來在附近的村鎮橫行慣了,殺個把人也沒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