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聲線宛如在歎息:床太柔軟了?
懶得開口,從鼻腔裏發出懶懶的鼻音:嗯——
那個發音軟軟的,膩膩的,像冬日裏正在曬太陽的小貓兒小狗兒在舔著主人給它們的冰淇淋。
“還想再睡一會?”他又問。┇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仔細聽的話,那聲線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試探。
嗯——
小貓兒小狗兒發出來的聲線讓她困意更盛,怕好夢再次被他打擾,不情不願的開口,聲音拉得長長的:我還想睡一會,嗯?嗯?
淺淺的笑容氣息打在她耳畔:睡多長時間都沒關係。
揚起嘴角。
然後,他手指輕輕觸上她眼睛,迷迷糊糊中,落在她眼角的手指往上,當他的手指來到她眉骨處時。
頓時,睡意全無。
下一個瞬間,連翹似乎看到剛剛學會掌控鏡頭的菜鳥卻玩起了蒙太奇式的拍攝手法,鏡頭晃動得厲害。
在那一組組鏡頭中:女人,男人,原本還很熱鬧的酒吧在男人和女人進來不久之後就變得空蕩蕩的。
女人窩在沙發裏在和男人撒嬌“阿特,我就喝一點點。”“阿特,我真的就隻喝一點點。”“阿特,你不讓我喝酒我就把這個酒吧燒了。”
男人把半杯酒交到女人手上時,女人笑了起來,笑得甜蜜極了,笑得一點都不像連翹,笑得像許戈。
蹩腳的蒙太奇式鏡頭還在晃動著,影像開始倒退,在街上,還是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
女人手纏在男人的頸部上踮起腳尖,四片唇緊緊的膠在了一起。
女人緊張兮兮的和男人說著“我知道許戈躲在哪裏了。”
說這話時女人眼睛帶著恐慌,東張西望著,確定周圍沒有人時,女人這才踮起腳尖。
“厲列儂,許戈就躲在我的舌尖裏,躲在我舌尖裏的許戈總是讓我去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厲列儂,許戈還躲在眼睛裏,躲在我眼睛厲的許戈總是讓我看到那些我所討厭看的東西。”
夜幕是屬於那些久久不願意離去的靈魂,而厲列儂——
可以理解了,此時此刻厲列儂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反常態。
懶懶睜開眼睛,繼續延續著之前的甜膩語氣“她一定很愛賴床。”
處於極度放鬆的聲線迅速接過她的話:“大冬天的早上,梅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兒的房間門,咚咚咚,小戈快起床了,數十分鍾過去,咚咚咚,小戈還不快起床,再十分鍾過去,咚咚,小戈快起床了,不起床的話太陽就要把你的屁股蛋燒出兩個洞來了。”
“最長的記錄是九次,那次讓五金店老板出動了,就像拎小雞一樣的……”
“厲列儂。”連翹出聲了,用特屬於連翹的那種姿態。
說實在的,她有點不忍心打破這個男人的夢,可是,一大早從自己喜歡的男人口中聽到他在講別的女人的事情,這簡直就是活受罪。
絮絮叨叨的聲音戛然而止,戛然而止的還有那落在自己頭發上的指尖力度。
帶著一絲絲的惡毒:“許戈愛賴床可連翹從來不賴床,許戈喜歡深色而連翹喜歡淺色,許戈鍾情夜晚而連翹喜歡的是白天,許戈討厭冬天而連翹喜歡冬天。”
貼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