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從她肩窩裏滲透出來:“那個男孩的父親曾經是一名火線專家,負責在政府軍後方撤退,在撤離的沿途重要路段上埋下地雷,以此來拖延*軍還有極端分子的追擊腳步,在男孩父親履行任務中不幸被逮捕,男孩找到我們,他說可以幫助我們指出最安全的道路,減少車隊誤觸地雷所帶來的人員損失。”
“男孩沒有說大話,我們車隊安全到達伊斯蘭國陣營,那些人稱在一百支到達他們陣營的車隊也許就隻有一支車隊能不損一兵一卒到達,男孩拒絕了金沅給他的酬勞,男孩的父親被*軍拘留生死不明,而男孩的妹妹被當成人質扣押在伊斯蘭極端分子的大本營裏同樣生死不明,上個禮拜,男孩從另外一名的孩子口中得知自己妹妹依然還在的消息。”
“告訴男孩那個消息的孩子也曾經是伊斯蘭極端分子手頭上的一名人質,之所以能離開是因為那孩子的爸爸給和伊斯蘭極端分子做生意的商隊老板開車,商隊老板在那孩子爸爸的央求下,向伊斯蘭極端分子其中一名負責人提出帶回他們商隊司機的孩子。”
在黑暗中,厲列儂更緊的抱住許戈,她回以他更深的擁抱,輕聲問著“後來呢?”
“先生,我求您了,那不是什麼難事,您是他們的貴賓。”黯啞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絲的懊惱:“這是那個男孩對我說的話,可我沒有答應他,之所以沒有答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另外一部分原因是男孩的態度讓我反感,如果男孩一開始就表明來意,我想我會考慮一下他的話,我討厭那種把籌碼搬到台麵上再表明態度的對壘行為。”
“在我們抵達伊斯蘭極端分子陣營的當天晚上,男孩和他的妹妹都死了,死在聯軍的轟炸機下,在被我拒絕之後男孩企圖以一己之力救出妹妹。”
沉默——
懊惱聲音轉化成了濃濃的壓抑:“他們把五歲到十三歲的孩子編成一個個陣營,這些孩子被勒令住在彈藥庫附近的區域,因為這樣一來聯軍就會顧忌到孩子們從而不敢朝著他們的彈藥庫投下炸彈,但戰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假如一旦孩子們在轟炸中不幸喪生,他們就會把這樣的消息賣給那些需要這些消息的人,從而引發輿論大戰,當然,賣家們會對他們的行為隻字不提。”
“記得嗎,我們也兜售過這樣的消息。”
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唯一能做的是用嘴唇去輕觸他的太陽穴,那是她的阿特,她的阿特不是故意的,她的阿特隻是反感那個男孩的行為,她的阿特肯定會在隔天找到那個男孩答應那個男孩的要求,當然,他會讓他手下的人去處理這件事情。
可戰場上的事情千變萬化,他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那樣,她的阿特已經後悔了。
“回到大馬士革後。”那顆埋在她肩窩上的頭顱微微顫唞了起來:“我去見了那兩個孩子的媽媽,才知道那兩個孩子的媽媽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男孩隻是想在自己媽媽離開之前能見到她的女兒,可到最後,她連兒子都失去了。”
手輕輕觸摸著他的發腳,一下一下的,安靜的等待著,等他停止了顫唞時,她問他阿特,你知道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嗎?
“男孩叫赫伊裏,女孩叫做阿塔依。”
“名字取得可真好。”喃喃說著:“阿特,等我們以後有了孩子,男孩就叫做赫伊裏,女孩就叫做阿塔依。”
在阿拉伯,叫赫伊裏的代表的是仁慈善良,而阿塔依代表是上天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