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懷裏,差點砸掉門牙,那個胖姑娘抱著他委屈嚎啕大哭,滾燙眼淚流順著衣領流進脖子裏,這個熱度後來停留在身上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才知道,那個胖姑娘也並不是那樣令人生厭,她其實外強中幹內心自卑著,因為自己體重遭到嘲笑,才要更加外表上展現出不在意。其實她去拿風箏,也不過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卑微討好鄰裏孩子,希望能融入他們。
可是她在脖頸裏留了眼淚和鼻涕後就消失般搬走了,沒留給自己一個道歉彌補得機會。
那時還沒做好承接一個胖姑娘的體重,被從天而降的沈眠砸的眼冒金星,現在看著懷裏的沈眠,終於知道,世界總是聯結的很奇妙,有人有事,從起點到終點,都是完滿,如今便是要用整個人生來承載沈眠的重量了。
第四十四章
後來我思慮了很久還是沒記起年少時候和韓潛有過什麼糾纏,這樣想著便越發覺得韓潛真是夠憐,竟然從那小起就開始注意我,而我卻甚至從沒給過他一個正眼。到現在他這樣坦白想在我記憶裏找回存在感,卻依然徒勞,這是那多寂寞情緒啊。虧韓潛現在還記得。我一時之間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曾經給他青春期造成了什不彌補傷害,導致他成年以後都有抹滅不掉印象。畢竟宋銘成現在便在向宋銘元哭訴自從看了我《聲名狼藉》裏那個床戲部分,他近幾天便有些功能障礙。
我那時候正迷糊從床上爬起,去客廳裏倒,隻聽見宋銘成抽抽噎噎小媳婦聲音:“哥哥,你要為我做主啊,不是我不想找個女人穩定下,實在是沈眠她……她總變著法子折騰我,硬是逼迫我看她大尺度戲,看我……最近看到女人很有些無力。哥,你懂我,大眠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燈啊,那時候引導我在你鞋子裏放膠就是她。”雖然我沒看見宋銘成臉,但以我對他了解,這個時候他必定是擺著張神色淒婉臉,那些小時候惡行告密也能被他扭轉像是要去寫懺悔錄聖人一般。
我喝了口水,站在屏風後麵繼續聽他鼓吹他的單身理論。
“而且哥哥,你真不應該催著我去找個女人結婚,最近大眠不是和韓家婚事吹了,你也還是孤家寡人,你叫我怎有臉麵獨自一人逍遙快活樹上鳥兒成雙對呢!我是宋家一份子,你們都沒結婚,我也不結婚,我要和你們同甘共苦!”
這般言辭就有些無恥了,我慢慢從屏風後麵踱了出:“宋銘成,你別把我和大哥都往你陣營裏拉,大哥說不定外麵是有對象,結婚隻是時間問題,倒是你,外界風評實在有點……就是你突然想結婚,正經家姑娘還不願意跟你呢,還說什和我同甘共苦?每個月我大姨媽時候你能和我同甘共苦?說輕巧。”
宋銘成瞪著眼睛,對我這種陳咬金行為顯然十分憤懣,他是家裏最擔心要孤老終生一個,因為平日太多不羈,家裏也給了不少警告。
然後他又把瞪圓眼睛恢複了原狀,笑眯眯轉移了話題:“大眠,話說今天韓潛早上好像有家裏拜訪啊。你要威風凜凜亮相召見一下他?是也很苦惱啊,你得以什身份呢?而且雖然宋家和韓家婚約是退了,但是你一旦亮出身份,還是要遭韓家記恨吧,特別那家老爺子,一定覺得你玩弄了他感情。”
我和韓潛短暫會麵就在昨天,說好了韓潛上門和我親人們解釋具體情況。我看了看宋銘元寒霜一般臉以及宋銘成憂傷神色,實在覺得由我坦白和韓潛之間奸*情相當不合適並且不理智。須知我大哥是多討厭韓潛,而我同胞兄弟宋銘成是個完全狗腿唯馬首是瞻者。
現在已經是近午飯時間,我本也正在疑惑怎這個時段了韓潛還不到:“難道韓潛早上了又走了?那你們知道了我和他事情了?”
“你們能有什事?不是吹了?韓潛很早就了,我把他晾在那個會客室裏呢。嘿,你別說,這家夥今天腦袋有些秀逗,這長時間竟然一直安靜等在那裏沒甩就走。難道後悔了又要厚顏無恥和宋家聯姻重修舊好了?”
宋銘元聽了也有些驚:“什時候事?你一個人招待他到會客室?是過了走廊廢棄那個?那裏空調壞了啊,這冷天,我沒記錯那邊還有個窗戶上次被踢球小孩打破了個缺口。韓潛又不是傻子,你這樣奚落意味他怎能還待著自取其辱,大概早走了吧。”這說著,他便帶了我們一起穿過走廊往那個會客室走去。大概在我大哥眼裏韓潛也是個狠角色,不能輕易癟,這樣明顯差別待遇他肯定就負氣走了。
所以等推開會客室門,看到正坐著隨拿了書打發時間韓潛,大家臉上表情很是五彩繽紛。
他沒走。
韓潛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放下書,點頭和宋銘元打了個招呼。我看到他呼出吐息也凝結成白氣,桌上擺著早就冷掉一杯茶,茶包看上去也像是劣質賓館裏隨處放,大概是宋銘成故意找給韓潛下馬威,而我剛從溫暖正室走進,在寒冷會客室裏隻是一個勁頭打哆嗦。
韓潛起身,朝我走來,然後脫了外套給我蓋上,還幫我攏了攏,摸了摸我,毫不在意周圍宋銘成掉下巴般的表情和宋銘元疑惑的神色。他冰冷的讓我發顫,大概本意也隻是想測一下我是不是暖和,摸到我溫熱手掌便收回了自己發冷的手。繼而才轉過身麵對宋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