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相的對我的讚揚?等我抬頭探究他神色的時候,他卻別過頭對另一邊的一個娛記賣笑去了。
大胡子導演對這個采訪也很不滿意,雖然也埋怨柳疏朗這樣不厚道,搶我們鏡頭喧賓奪主,但主矛頭還是拋向韓潛的,“哎,那個韓少爺呀,真是,怎麼能把私人感情帶到公事裏來,這樣子宣傳我們很難做的。”
確實難做,至少現在報紙上對韓潛和柳疏朗的關係比對《聲名狼藉》這個電影本身更關注了,甚至還有些人八卦著韓嵐嵐和宋銘成,我和李凱銳因開始就生出過不合傳聞,一直沒能炒上一段什麼驚為天人的多角畸戀。
我看了看如魚得水左右逢源的柳疏朗和對著鏡頭仍然麵無表情一臉冷酷如常的韓潛,記者正在對他們倆的關係進行提問,韓潛完全無視了這個問題,而柳疏朗則嬌羞一笑,答曰,“我和韓先生在學生時代就一直是要好的前後輩關係,還沒有到你們想的那一步。”
很懂欲蓋彌彰炒新聞的真諦,我內心狠了狠,拍了一把邊上的李凱銳,“晚上我們去逛街,要穿的誇張,明星風範,但是戴大墨鏡大帽子大口罩。往年輕人多的鬧市區走。”
李凱銳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他自從那天竹林之後對我反而包容了不少。大約是那番誤解,覺得我生活也委實不容易,於是多了份理解。這樣也好,有這樣的誤解,覺得我背景不幹不淨的,不來招惹我,對我敬而遠之,卻憐惜我討生活艱難不再爭鋒相對,也是好事。
如此一場不熱鬧的采訪結束,我們繼續趕回劇組拍攝,韓潛之流倒是浩浩蕩蕩一撥人都來探班了。此時正值我和李凱銳,柳疏朗三個人感情糾葛的正麵衝突場景,那麼多人圍觀,很讓我有壓力。
特別是韓潛。那晚以後我心緒不寧,很是不淡定了一陣,後來旁敲側擊的問宋二少爺,一個男人主動親一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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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宋二少爺是這樣回答我的,“切,能有什麼意思,你當什麼年代了,難道親一下還要負責任啊!感覺上來了,親一下,感覺上來的大了,做一下,這才是健康的男人,一個高級趣味的男人,一個稱得上男人的男人!”
我點了一圈頭,心中很是感歎,幾次經曆下來,韓潛果然是稱得上男人的男人。
“那你們這些男人中的男人,感覺完了以後怎麼處理後續呢?”
“後續?有什麼後續?肚雷斯傑士邦都有,還能有什麼後續?會留下後續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二少爺瞪著眼睛指著我的腦袋又是一通訓斥。
我又一次受教,加上韓潛那次雖然沒傑士邦肚雷斯安全護航,但也沒留下後續,於是我又一次深以為韓潛果然是個好男人。
我當時一直以為宋二少爺好歹和韓潛一樣是個世家子弟的,年歲也和韓潛相近,大約是能代表他們這個階層思想的,直到後來腆著臉皮和韓潛如此一說,得到對方一張徹底的黑臉,和好多次身體力行的好男人行徑,才帶著如被碾壓過一樣的腰身逮著宋銘成狠狠胖揍了一頓。
這個時候的我卻是沒有那麼高的遠見預言我的將來的。當導演手勢一起,我就必須努力忘掉周遭,把自己融入劇中去了。
這一出戲是聲名狼藉的女主找到陳盡的門上,想祈求幫忙,卻意外聽到陳盡和新女伴對自己淒涼境遇的調侃,語氣輕鬆,儼然一副看笑話的態度。然後隻好斂氣而走。
於李凱銳和柳疏朗,不過是個在房內喝茶談話背一背台詞的光景,於我卻比較繁瑣。那種最初的慌亂,把陳盡當成最後一根稻草而燃起希望的表情,再到因為等不及下人的通報直接闖進去無意聽到他們言談時候的絕望落魄自嘲,又是表情戲。
不過這一幕裏我還是有些動作的,比如最後聽聞調侃落荒而逃時候摔了一跤,然後隨手帶落了個花瓶,打碎後的碎片劃傷了腿。
這裏本來按照劇本那些碎片都是凝膠做的,折射光的時候像極了玻璃,實際並不會劃傷皮膚,而我早就在裙子下藏了一包紅色漿液,就等摔下去的時候掌握好時機捏碎。
等李凱銳飾演的陳盡聽到聲響從內室走出來,我正望著裙子下蔓延開來的血色發愣,我穿著暗色的裙子,本身遮蓋血跡,但我剛才真實體會到玻璃紮入皮膚了,微微的疼痛後就是溫熱流淌的液體,慌亂中我甚至還沒來得及捏碎那個紅色漿液。
本來的場景該是陳盡蹲下`身,幫我清理幹淨每一片碎片,然後溫柔而冰冷的告訴我,以後不要到陳家來找晦氣,見血很不吉利。
所以李凱銳蹲下,然後握住我的腳踝,但他表情似乎有點疑惑,然後用手指沾了一點血。
“是道具做的逼真麼?怎麼血腥味都有?”他喃喃了一句。
然後在他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