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李天翔的心(1 / 2)

李天翔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惹惱了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過了一會兒說:“我記得上學的時候,讀過萊特的一段話‘與我們同行的人,比我們要到達的地方更加重要,陪你走一程的人並不一定陪你走過一生’。生活有時候會脅迫每個人做出不同的選擇,這並不是是非對錯所能表達清的。”

“所以,有時候我們坐在一起不過是說了些廢話。”周依然說著站起身,她準備走了。

“你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李天翔說。

周依然沒有說話,再說任何一句話她都覺得有傷自尊,李天翔是在憑吊過去麼?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周依然奔忙著,從外省聯係鹽酸和動物毛發。周依然發現一噸鹽酸用船運抵離阜門百公裏的碼頭可噸,可賺萬賺元,一次運元,她已經和四家鹽酸生產廠家簽了合同,可負責運送鹽酸的船一直到不了位,估價萬”拖輪在港航監督站辦理船舶所有權證元的“獅號書船舶行駛證書等係列證書時,被發現是由年代的鉚釘船改裝而成,是禁止通航的船舶,不予辦證。周依然要求焦”拖輪從固定資產所入股份中去掉,這歇亭將“獅號樣,“飛運萬元的“飛運“飛焦歇亭實際隻投資估價”三艘貨船,運送鹽酸需要對船舶進行改裝,焦歇亭從運萬元用於建造專用容器鐵皮罐,然後采購周依然手中拿走萬元,如此大的投資是周依然所沒有想到的,防腐劑又花去現在她手裏的錢付了四家鹽酸廠家的一期款,已所剩無幾了。

船舶還需要一段時日晚上,周依然開始做噩夢,她再次夢到了那個著白衣的恐怖女人艾雯雯。

她來到周依然的床前,慘白著臉,緊蹙著眉,目光裏滿是憤恨,她質問周依然為什麼要睡到她的床上,為什麼要進入她的家,為什麼要打擾她的安寧。周依然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就見艾雯雯冷笑著,目光忽然變成綠色的,像深穀裏狼的眼睛。

周依然瑟縮著,想跑,卻拔不動腳,恐懼像千年樹的根一下子滿滿地盤進周依然的腦子裏。艾雯雯見周依然不說話,向周依然撲過來,手裏拿著一條藍色緞帶,周依然嚇出一身冷汗。周依然猛地睜開眼,背上汗濕著,冷颼颼地。她真的看到一個影子站在她床前。驟然間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了,過了幾秒種,她看清那是琪琪。琪琪見她醒了,像個木偶似的一步步走出門。

周依然嚇壞了,她記起昨晚忘了鎖上房門,琪琪要幹什麼?是夜遊?恐懼像一條冰冷的蛇,在她心裏遊走著。

周依然再也睡不著了,她想抽支煙,打火機在她手裏顫動著,卻怎麼也打不著火,她狠狠地把打火機扔到地上,打火機碰到地磚爆出輕脆的響聲,這響聲又讓周依然哆嗦了一下。黑洞洞的屋子讓周依然想起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傳說,她不信鬼魂的,但剛才的夢的確讓她驚悸。

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她拿起床頭張止水的鏡框,張止水在衝著她笑,她仔細地看著,那笑分明有些蒼涼。她把鏡框放到枕頭上,重又躺下去,臉貼著張止水,淚一滴滴落到枕巾上。

如果他還在這裏,她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這一步又能走到哪裏?張止水已經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曾經是她的快樂和幸福,現在是她的牽掛和悲傷。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周依然問琪琪昨晚到她房間幹什麼,琪琪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低著頭看杯子裏的牛奶,一句話也不說。

周依然知道不會問出什麼,琪琪的樣子也像裝出來的,但她還是心軟了,琪琪到底還是個孩子。心軟算不上是缺點,但有時候就變成了縱容。周依然被公司的事攪得滿腦子像打散的蛋黃,到處冒著泡,一向清醒、理智的她有些昏頭了。

船,終於出海了。

周依然並沒有輕鬆下來,她的錢全部押了進去,可資金缺多口仍有萬。

焦歇亭算是為周依然打工,年底按照投資比例分紅,資金他是想不來辦法,一切還得靠周依然自己。鹽酸廠家在拚命地催款,可興隆貿易公司的大客戶永華氨基酸廠開給周依然的卻萬,原先周依然倒是摸是空頭支票。支票票麵金額過永華氨基酸廠家的底,知道這家廠子算不上紅火,但生意還能做得過去,想不到最後卻拿不到錢。周依然的錢每一塊都計算著用途,為此,在打電話幾次找不到永華氨基酸廠廠長之後,周依然自己開著車找上了門。

永華氨基酸廠在阜門市的郊外。一進廠門,迎麵是一座假山,假山石上有農夫耕作、漁民撒網、村嫗荷鋤,一派田園風光,辦公樓並不豪華,倒也不是寒酸,門衛躊躇了一下才放周依然進廠,周依然把車停在辦公樓大門口,徑自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