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還是先下山吧。
青衣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調侃道:“臨鏡仙君可是在擔心沁小姐?放心,沁小姐最近看上了焉長老的外甥塗山雲澶,整日往別的山頭跑,想必是沒工夫來管臨鏡仙君了。”
什麼?就連從小到大都愛纏著他的塗山沁也有了新歡?
這一個個的,至於這麼快麼?
臨鏡酸了。
可他現下是不敢一個人獨闖萬風桃林的,所以等在老夫人院中用過午膳後,便一個人去了自己在外麵辟的一處洞府。
仙者生命漫長,不如修煉也,等修煉個幾年,抱得美人歸的機會沒準就來了。
臨鏡的打算是修煉個兩年,再去看看他的好表哥塗山予雪回來了沒有。
不料才修煉了一年半,就收到了他母上的高級傳訊符。
臨曲上神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符中傳來:“你不是去找小仙子去了嗎?怎地一年多了還沒半點動靜?!予兒的媳婦兒都懷孕了!予兒都要當爹了!你再瞧瞧你自己。這一年你要是還不給我準信兒,就永遠呆在外頭別回來了!”
感受到他娘親咆哮裏的熊熊怒火,臨鏡心裏酸的同時,嘴角還忍不住抽了好幾下。
不就是找媳婦嗎?不就是想抱孫子嗎?他馬上給她找,讓他娘一年抱倆孫子!
放完大話的臨鏡啥也沒收拾,急哄哄地趕去了青丘。
等到了浣雪院,出來迎接他的隻有塗山予雪。
臨鏡看了塗山予雪的滿麵春風得意,隻覺得紮眼,他往後望了望:“你媳婦兒呢?”
塗山予雪在主位上坐下,給他倒茶,“亭兒這些天有些嗜睡,我便沒舍得叫她起來。”
瞧瞧,瞧瞧,沒叫她起來就沒叫她起來,還要加個沒舍得!
這是聽了他娘的暗示,故意肉麻給他看麼!
肯定是!
他和塗山予雪從小光屁股長大,還沒聽他說過如此情感外露的話。
想是如此想,但臨鏡還是沒忍住,又一次酸了!
塗山予雪被臨鏡的一臉怨念給逗笑,“一年多不見,你怎麼成了個怨婦了?”
臨鏡被他提醒了來意,便將心中的酸意全部收起,略正了正色,又接連咳了幾聲……還是沒說出口。
塗山予雪倒也沒催促,含著笑意耐心等待。
臨鏡終於下定決心:“那個,亭白不是有個姐姐叫芳覺嗎?那個,咳咳,你幫我牽牽線唄?”
塗山予雪微感訝異,正欲詢問,忽瞥見門口轉角處的一紅一黑兩片衣角。
他不動聲色:“此話怎說?你喜歡芳覺?”
臨鏡關鍵時刻反倒不吞吐了:“對,我喜歡她,第一眼看到時就喜歡上了。”
塗山予雪輕笑出聲:“嗯,回頭我讓夫人問問,看芳覺願不願意和你多見麵。”
臨鏡急了:“我之前害她被毒蛇咬,她肯定不願主動見我。你可是我嫡親嫡親的表哥,不是應該暗地裏多幫我製造機會嗎?”
塗山予雪意有所指:“她若是不願意主動見你,便是多製造機會也沒甚用處,主要還得看看她願不願意與你多相處。”
見了表哥的眼神暗示,臨鏡狐疑地看向門邊,這一看之下差點岔了氣,鬧了個大紅臉。
芳覺和黛蘿本來是想來主廳與塗山予雪打個招呼的,未料卻聽到這一番話,現下既然被發現了,她自然不好再躲。
芳覺清咳一聲,與黛蘿一同出來,麵上略有些緋紅。
塗山予雪請她們二人坐下,對臨鏡笑道:“忘了與你說,夫人的兩位姐姐聽聞夫人有孕,特意趕來探望,恰是在早上趕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