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是威脅。
顧景南沒說話,聽著簡安琰的話連一聲反駁都沒有。
而簡安琰說完話就跟上了簡未然的步伐。
顧景南仍然站著。
一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歎息:“顧景南,當年大概真的是你錯了。”
顧景南猛然轉身,很多年不見的江如許直挺挺的站著,仍然是一身筆挺的軍裝,挺括的領口上麵的軍銜卻已經變成了大校。
“江如許。”
自從簡未然出事後,兩人就不怎麼再接觸,江如許在部隊裏也斂下了以前很多鋒芒畢露的脾氣。
所以這次江如許出現在他麵前確實驚訝了下,但也隻是片刻就冷靜了下來。
“找我有事?”顧景南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江如許。
江如許挑眉,隨手甩了一個盤給顧景南:“裏麵的東西大概你會有興趣。”
顧景南接了過來,那小小的盤就這麼在指腹間把玩了一陣,而後他才看向江如許:“這是?”
“當年的事我沒想過放棄,醫院的監控查詢連複原的可能都沒有,但是我卻很意外的在旁邊的小區裏發現了一個探頭,那個探頭的位置正好可以到當年宋晚心住院的病房。”江如許並不含糊,解釋的非常利落:“當然不是正對著宋晚心的病房,隻是小區監控所用,但是還是拍下了一些可以查看的證據。”
顧景南眼中閃過一絲的錯愕。
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當年的事他到現在都不是沒企圖複原過,但是所有的磁盤被毀的徹徹底底的,而當年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在他們發現後也都陸續離開或者出了事。
所有的調查都徹底的陷入了迷障裏。
顧景南的掌心一收,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江如許看著顧景南很淡的開口:“顧景南,我覺得然然離開你真的是一件好事。”
“……”
“在然然出事後我路過醫院無數次,直到發現這個探頭的存在,我通過關係找到了這個探頭的負責人,但是因為時間太久磁盤已經被覆蓋過無數次了,我是通過特殊渠道一點點的複原,花了四年的時間才最終看見當年的景象。”
江如許的情緒被壓抑著,帶著幾分的激動。
他和當年那個衝動的毛頭小子比起來,現在的江如許沉穩的不能再沉穩,自然也不可能做動手打人的事情,但是每一次看著顧景南的眼神都恨不得弄死她。
“然然主動去的宋晚心的病房,雖然探頭錄不到聲音,但是卻可以看見宋晚心和然然起了爭執,宋晚心拿了東西給然然,那個東西勢必就是導致簡未然最終出事的東西。”江如許說的很快,那情緒被徹底的壓製著:“當年你難道沒找到證據嗎?你明明找到證據,卻因為宋晚心的話選擇相信她。”
“……”
“你說你了解然然,你何嚐了解,簡未然從來不屑做胡說八道的事情,也不喜歡隨意去抨擊一個人,就算自己受了委屈也不屑做一個使用陰暗手段的人。”
江如許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簡未然你卻選擇視而不見,但凡你願意多信她一句都不可能演變成現在的模樣。”
“……”
“顧景南,讓簡未然跟你走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而你這輩子得不到簡未然也是活該。”江如許嘲諷的看著顧景南。
“當年你占據了先機,偏偏沒珍惜這樣的機會,現在晚了。”
江如許和顧景南麵對麵站著,周圍的氣氛卻讓人幾乎陷入了窒息的地步。
“我當年無數次要然然和我走,她都拒絕了,她和我說她的心給了你,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想法,等她愛不動了,她就選擇不會再愛了。”江如許把當年簡未然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顧景南:“簡未然一直都是個單向思維的人,愛就愛,不愛就是不愛了,而這個不愛是你硬生生的推開的。”
麵對江如許的嘲諷和執意,顧景南卻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他就是仗著簡未然愛自己才讓他們走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當年的情況下沒人可能會相信宋晚心一個看不見的人,會做出這麼精準的事情,但是每一個人都忘記了簡未然隻是一個孕婦,簡少和隻是一個隨時會並發的老者。
很多事情並不是不可能做到,隻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隨時都可能完成的。
顧景南緩緩的閉了眼。
“好自為之,顧景南,我說過簡未然不愛你了我不會再放手。”江如許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意裏帶著嘲諷。
顧景南看著江如許,一言不發。
“所有的事你從來都沒想過從自身的原因找問題嗎?宋晚心一個女人真的能鬧出這麼多的動靜,拿到這些不可能拿到的藥物,你會天真的認為宋晚心的背後沒人嗎?”
話點到為止,而後江如許轉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顧景南站在原地很長的時間,低斂下的眉眼,讓他的麵色越發的冷峻起來。
他何嚐不曾懷疑過,何嚐不曾找過,但是所有的結果就宋晚心說的一樣,每一件事都是完美無瑕的找不到一絲的破綻,但手心仍然攥的很緊。
並沒有著急的去看磁盤裏的內容,而是重新回到了沈子寧的病房門口。
原本還算冷清的病房,現在已經站了兩名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