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欺騙我的事情絕對不能容忍。”簡未然這話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不管是什麼事,就算是和宋晚心之間的戰爭,我情願輸的光明磊落,也不想輸在欺騙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簡未然沒吭聲。
顧景南倒是看著簡未然:“說吧,誰又和你嚼什麼舌根了?”
簡未然答非所問的看著顧景南:“顧景南,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我這人挺好哄的,滿足我的要求後基本都不需要哄,就能自己舔著臉貼上去了。”
“什麼事?”顧景南安靜的問著。
“從此不要再和宋晚心來往。”簡未然說的沒頭沒腦的。
“晚心要結婚,自然不可能和我來往。”顧景南的答案有些含糊不清。
這是陷阱,一個挖好的陷阱。
簡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這其中的意思。
顧景南把責任撇的很幹淨,起碼在自己的麵前這個人還是很成功的。
她的笑聲裏卻帶著嘲諷:“我的婚禮我就永遠不歡迎宋晚心出現,自然宋晚心的生活我也不喜歡我的丈夫幹涉,顧總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一定要這樣?”顧景南反問。
“是,一定要這樣。”簡未然聽起來就像蠻不講理的人:“我這人心眼很小,容不下一粒沙子。”
在簡未然的話音落下後很長的時間裏,顧景南和簡未然誰都沒開口說話。
花房裏安靜的嚇人。
顧景南什麼時候可以把宋晚心從心尖上拔去,那太陽怕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這麼多年她就沒成功過。
今天,她也不認為顧景南會答應自己。
就在簡未然正要起身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顧景南忽然開口:“好。”
“什麼?”
“我和她不會再有任何關係。”顧景南一字一句的說著:“等我不欠她後就不會再幹涉晚心的任何生活,也不會再見晚心。”
這話說給簡未然聽,也是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可以不見宋晚心,但是必須在他不再欠宋晚心之後,把這個比山還沉重的債給還掉以後。
這樣他才可以心無旁騖的和簡未然在一起。
簡未然呆住了:“你……你沒騙我?”
“不會騙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顧景南這人比誰都直接,起碼在自己的問題上從來說一不二,比起自己顧景南倒是光明磊落,她倒是顯得小人了一點。
看著顧景南眸光裏的堅定,簡未然到了嘴邊的問題就這麼吞了回去。
她想質問顧景南為什麼明明是送了宋晚心去醫院,卻要裝作沒這回事,明明半夜從這裏離開也是去了醫院,卻也仍然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想什麼?”顧景南感受的到簡未然的軟化,伸手摟住了她:“你這腦子別每天胡思亂想的,不累嗎?”
“累。”簡未然直言不諱。
顧景南是哭笑不得:“那你還想?”
“大概孕婦比較胡思亂想吧。”簡未然倒是給了一個萬無一失的答案。
顧景南有些無奈了。
任顧景南抱著自己,貼在這人的胸口,感受著這人的心跳,簡未然很淡的開口問著:“顧景南,你那個生病的客戶怎麼樣了?”
明顯的感覺到顧景南一僵。
“你不是去看人家了?”簡未然抬起頭:“都沒看出個什麼端倪嗎?”
“你……”
“我不傻子,我隻是不能理解什麼客戶這麼重要,重要到我們顧總需要大晚上都要親自去探視。”簡未然眼底的笑意卻不抵達:“結果卻又欲蓋彌彰,怎麼都不願意讓我知道,這樣很難不讓一個孕婦多想。”
她把問題拋了出去,至於願意不願意給答案那就是顧景南的問題。
有些話她沒說的很明白,可顧景南卻不可能聽不懂。
“誰告訴你的。”顧景南鬆開簡未然,有些冷淡的問著。
“這世界上沒不透風的牆,做了的事總是會被人知道的,你說呢?”
“所以你和我發脾氣,和我陰陽怪氣的?”
簡未然也沒否認。
兩人的交談裏至始至終沒人提及宋晚心這三個字。但是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裏要說的是什麼。
“所以你和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顧景南的手撐在長椅的邊緣,壓低了身形看著簡未然。
簡未然也不閃躲。
“所以你撕毀婚紗,轉身出來就和江如許勾搭一起,然後讓江如許送你回去?”顧景南的聲音如常,隻是卻不怎麼平靜:“我做什麼,你就要做雙倍的事情來諷刺我,是不是?”
簡未然笑:“我難怪不應該關心我老公去前女友那做了什麼嗎?我想任何一個做老婆的人都不可能大度到這樣的地步吧?我的顧總?”
最後的四個字讓人不寒而栗。
顧景南再一次的收回自己的手。
簡未然卻沒了和顧景南繼續交談下去的想法,她朝著花房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轉過身看著顧景南。
可這一次是顧景南先發製人:“你那張嘴最好不要說出什麼讓我覺得不痛快的事情。”
這話是警告。
簡未然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她本來想問顧景南,如果真的在意宋晚心可以不用違背心意和自己在一起,她夾在中間這麼多年也是夠了。
收回去的原因不是因為顧景南的警告,而是因為冷靜下來後的深思熟慮。
宋晚心那時不時就出幺蛾子的身子她也是有所耳聞,加上她要結婚出個什麼事,就算顧景南不想管,傅恒估計也會拿著刀子逼著顧景南管。
顧景南也不可能真的和這些兄弟撕破臉。
所以隻要顧景南不做的太過分,她仍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該發泄的都發泄了,該警告的都警告了。
現在名正言順的顧太太是她。
剩下的她也是沒有一點辦法。
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顧景南:“顧總以為我要說什麼?”
她有些好奇了。
“婚紗已經在重新弄,半個月後的婚禮前一定會抵達雲城,婚禮也不可能取消,你不需要胡思亂想。”顧景南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的迫切:“至於晚心,她有未婚夫,並不需要我的存在。”
簡未然沒吭聲。
“第一次失信你和簡少和是因為晚心失蹤了很長的時間,誰都找不到,我意外得知以後才去的現場發現晚心生病,送到醫院交給韓雲祁後詹姆士就來了。”顧景南解釋了。
隨著顧景南的解釋,件為榮譽壓在心頭的不痛快消散了不少。
“第二次你睡著以後離開,是因為詹姆士忽然離開,韓雲祁給我電話,所以我才過去了,也就這兩次。”顧景南言簡意賅的解釋著:“不想讓你知道是因為你這個臭脾氣,知道了能作妖上天,就好比現在。”
簡未然:“……”
她心想顧景南還真的是了解自己。
顧景南一步步的朝著簡未然的方向走來,在她的麵前站定:“這樣的解釋滿意了嗎?”
簡未然有些得寸進尺,但是也沒任何妥協的意思。
“詹姆士在,我不需要去陪著晚心,就像我老婆這個醋桶說的,沒人希望看見自己的另一半和前任在一起。”顧景南捏了下簡未然的臉頰。
簡未然很無辜的眨了眨眼:“有嗎?我說過這種話嗎嗎?”
“好,你沒說過,我說的,這樣可以了嗎?”
對簡未然,她現在幾乎做到了縱容的地步,就連宋晚心的事情也可以在簡未然的胡攪蠻纏下他都可以答應,想起這個人發脾氣時能作上天的模樣,=顧景南沒忍住的咬住了簡未然的唇瓣,一點都不留情。
簡未然低吟出聲:“疼……”
吻撲麵而來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
但不管簡未然怎麼掙紮,怎麼鬧騰,纖細的手腕始終被顧景南沉沉的控製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直到簡未然徹底的棄械投降,顧景南才鬆開了簡未然,他的眸光沉的嚇人:“簡未然,你就是個醋桶,真的想狠狠的弄死你。”
“你舍不得。”簡未然忍不住挑釁顧景南:“弄死我,你兒子也沒了。”
“你……”顧景南是真的對簡未然恨得咬牙切齒的。
簡未然再看著顧景南陰沉的怒意就軟了脾氣,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聲音都跟著軟綿了起來:“我肚子餓了,鬧了這麼久孩子也餓了。”
顧景南無動於衷的站著。
簡未然也不主動討好,自顧自的說:“之前氣的做車出來的時候連錢都沒有,要不是遇見學長啊我真當成坐霸王車的人了。”
“你還敢說?”
“說啊,怎麼不說。”簡未然滿臉的無辜:“現在鬧騰了半天,什麼也沒吃,難受,想哭。”
顧景南:“……”
在簡未然真以為顧景南氣炸的時候,這人直接牽著自己的手朝著花房外走了去,然後把她塞在了餐廳的凳子上。
那口氣仍然不好:“坐好,哪裏也不準去。”
“是。”簡未然調皮的行了一個禮。
她笑眯眯的看著顧景南走進餐廳,高大的站在流裏台前忙碌著,沒一會廚房裏就傳來了香味。
好像真的不那麼氣了。
但簡未然也不是真的完全放下芥蒂,一旦懷疑總會有意無意的提醒著她。
就在簡未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那登陸著許久不曾用的QQ竟是看到了唐一情的頭像在線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頭像又悄然無息的黯了下去。
簡未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走了,宋晚心被她拋在了腦後。
比起宋晚心,她更在意她這個消失了五年的閨蜜。
在她大哥出來後,唐一情也跟著出現了。
這兩人到底有什麼糾纏?
“怎麼了?”顧景南端著飯菜上來的時候就看見簡未然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沒什麼。”簡未然答的飛快,手機也已經把屏幕關掉了。
她吃眼前的食物,麵上卻不顯露分毫,但所有的思維都繞著這件事思考著。
阿情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那場大火下阿情活了下來,並沒有死是不是?
突然,她想起了大哥要她拍的那個手鏈,本該屬於唐家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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