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這一次出來的腫瘤,位置比之前更凶險,加上之前的創口,恐怕沒什麼醫生敢動這個手術。就算動了,也不一定成功。”程啟明說的殘忍。
宋晚心的心一點點的額墜了下來:“完全沒辦法嗎?”
“隻能看它的發展。”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除了死,我最壞還能遇見什麼事?”倒是宋晚心,跟著平靜了下來。
醫生安靜了片刻:“不好說,但是目前看來,這根神經已經壓迫到了你的視網膜神經,所以你眩暈的時候很容易出現視力模糊,看不清東西,不及時處理的話,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我會看不見嗎?”宋晚心一怔。
“是。”
“我……”
“宋小姐,你考慮清楚,這種事情要不要和顧總直接說,我想以顧總的能力,或許有辦法找到更好的醫療資源。”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再說多什麼,搖著頭有些惋惜的離開病房。
可還沒等他離開病房,就看見傅恒一臉陰沉的站在他的麵前,直接問著:“你說晚心的腦部有腫瘤?到底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看著宋晚心,他沒說話。
宋晚心這才開口:“阿恒,你鬆開醫生”
傅恒鬆開了他後,就朝著宋晚心的方向走來:“晚心,你是不是沒和我們說實話,不僅僅是我,也沒和景南說實話。”
宋晚心不吭聲。
但是她的眼眶卻已經跟著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傅恒沉聲問著,朝著宋晚心的方向走去。
走到宋晚心麵前的時候,宋晚心忍不住緊緊的抱住了傅恒,甚至整個人都在,一下下的抽泣著。
那種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動容。
“晚心……”傅恒叫著宋晚心。
“我……我……阿恒……”宋晚心變得結結巴巴起來,甚至有些言語不清“我真的很愛景南,很愛很愛他,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那時候我私心的想,直接告訴景南,他不會不管我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越來越明顯:“但是我不敢,景南的複仇心比誰都重,他背負的壓力比誰都大,我不能牽連他。”
“……”
傅恒震驚的聽著宋晚心的話,把這五年的事情拚湊了起來。
“所以,你五年前不管景南怎麼勸,就這樣離開去巴黎了?”傅恒好半天才消化過來宋晚心說的話。
“是。戴森醫生是主任幫我約好的,他是當時最好的腦科權威之一。”宋晚心淒涼的笑了:“我隻是想搏一搏,戴森醫生說就算手術了,不再複發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十,不手術的話,那我就等著死。”
回憶起那段一個人在巴黎的日子,宋晚心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膽戰心驚的。
“我隻有手術一條路,顯然幸運之神眷顧了我幾年的時間,在巴黎那五年我真的沒有再出現過任何情況,回到雲城後,我……”剩下的話,宋晚心卻沒再說,自嘲的笑著。
很久後她才喃喃自語:“或許真的是五年時間太長了,雲城也不是我熟悉的城市了,我和景南再相愛,現在也不過就是他和簡未然之間的第三者,所以我遭報應了嗎?”
而後宋晚心看向了傅恒:“阿恒,我不應該回來,是不是!”
傅恒薄唇動了動,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晚心,現在你……”好半天,傅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現在很好啊,隻不過大不了就是死,要麼就是死前還看不見?這樣的死亡對我而言,不過早五年和晚五年的差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