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看著一個人背影是難麼痛,如沾滿鹽水千萬把刀淩遲。
蘇怡背對著我,黑夜裏我也看不清自己痛苦扭曲的表情。月光與星光將她的身影拉長,我多想再續這段未完的緣,可是我的血液裏分裂了叛逆。
此時彼此都沉默著,極不願打破著沉默的安靜。
吹過的風將她的飄逸的長發吹得淩亂,旁邊的蒲公英的種子也被風帶進小河裏,在水上無力的飄行。
我的視線定定看著被風吹起的蒲公英的種子,不敢再看她能給予刺痛的背影。
想起蘇諾諾說過我和樂舞雅相遇有四年了,我記得樂舞雅也喜歡紫色外,她還喜歡蒲公英,我想收集起來,送給樂舞雅,因為她的電話還能打得通,這樣應該能找得到她。
蘇怡還定定呆在原地,我跑回愛爾納斯堡,拜托酒保給我找來幾個透明塑料袋。
當我跑回原地的時候,不敢我7相信眼前的一幕,蘇怡如蒲公英的種子般飛揚進小河裏。
“不要……”我撕喊著。
可蘇怡如斷了線的風箏,根本不接受我的呼喊。
“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為什麼都是痛。
——難道一切都不可以改變了嗎?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樣的結果?
來不及想太多了,我奮不顧身的跳進小河裏。
蘇怡跳進河裏如夢中,牽線橋跳進去的那一幕,改變的是我的身體可以動。難道可以預示未來?難道夢裏真的是心裏最害怕的心裏真不願發生的想法?
“你怎麼可以怎樣?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都是罪人?我隻有一個給不了你們全部的愛……千萬堅持住……”
蘇怡的身體逐漸下沉。
“救命啊……”可是沒有人聽得到,每個都還在歡快的跳舞,優美的旋律充斥著。
我終於知道了,夢給你美好的幻想,但也是給你可怕的開始,夢裏你可以揮霍一切,主宰一切,但那都是假的,可夢裏的可怕它會延續到現實。
蘇怡身體全都沉下去了,月光與星光下看到,隻留幾個氣泡在水麵上,我往那個方向一頭紮進水裏,如果她出事,這輩什麼都不能讓自己原諒自己。
“等著我……”水裏黑漆漆一片,近在眼前的都看不清,隻有一臉茫然的盲目尋找。
我感覺好累,這時,借助月光水中的倒映我看到一個黑影不掙紮地慢慢下沉。
這水中如陽光照到大樹,映著光亮的斑斑點,水中的氣泡不斷往上冒。我向前遊去,抓到了一個東西,它竟然有溫度,也許就是蘇怡的手臂了。
“太好了……她還有溫度……”水不斷湧進我嘴裏。
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往上掙紮,我抱起她的身體。
“不要動……”她接觸到我之後就奮力掙紮。
“你不要……管我……難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在水中我緊抱著她,憑著感覺,吻了她,讓這個吻帶走她的衝動。慢慢的她不反抗後,我拉著她遊向岸邊,夢裏失去她,現實不能失去她。
岸上,她吐出了一口水。我拍著她的後背用手擦掉她臉上的水,脫下衣服幫她擦頭發。
“我沒事”她再次吐出一口水後說。我雙手張開一個大字型躺在草地上,不過手卻緊緊握著她。
“蘇怡,你就是一個傻瓜,你懂嗎?”
“木棱,難道你不是一個傻瓜麼?”
回想起以往的一切,自己的確是個大傻瓜。
休息了一下,我找到那幾個塑料袋,牽著蘇怡的手,將蒲公英折進塑料袋裏,蒲公英的種子在袋子裏旋轉。種子就像被困在城市的螢火蟲拚了命的尋找出口。
幾個塑料袋裏都裝滿了蒲公英種子,輕輕將袋子折起來。
“送給你”我將一袋遞給蘇怡,我抿著嘴唇看著她。
“喔……謝謝!”
“讓我們的悲傷如這些種子般飄零天涯,隨風而去……木棱,再見,你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的”蘇怡大喊著,將我送給她的蒲公英種子放飛。
黑夜裏,蒲公英種子滿天飄零,這將告訴我,我之前的一切都將消失無影無蹤。種子飄散了,不再聯係。
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嗎?不,誰願意飄落天涯?一切隻能變成回憶了。
“我能告訴你過去的記憶一切”
星夜下,草地上,蘇怡躺在我的懷裏,鋪開白怡記憶中的過去,那以前也如無聲電影一幕一幕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