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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外星人沒有愛呢?
愛是不滅的。隻是身邊的人,不在了。
在這場戀愛中,蘭波永遠是主導者。他對著魏爾倫的一個輕輕微笑,就像苦艾酒融化冰河一樣,融化了魏爾倫那 “生鏽的靈魂”。影片的名字——Total Eclipse——就寓意著蘭波這一生的追求。要麼就徹底的燃燒,要麼就徹底的毀滅。“我永遠都走得不夠遠……我需要太陽,你明白嗎?我需要太陽……”當他愛的時候,他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情感和任性,歡喜、嫉妒、瘋狂,他傾盡所有;一旦決定放手,他目光如冰,決不回頭。
魏爾倫曾經反複向蘭波求證:“我從未像愛你一樣愛過任何人……告訴我,你愛我嗎?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
蘭波不置可否:“你知道我很喜歡你。……你愛我嗎?”
魏爾倫溫柔而軟弱的點頭:“愛你。”
蘭波凝視著他:“把手放在桌上……掌心向上。 ”他輕輕用刀子撫摸著魏爾倫的手,重重的將刀子紮進了那種手的掌心。年輕的他也許是想把自己的存在通過身體的痛苦也深深的烙進對方的靈魂。
得知蘭波死訊的魏爾倫,點了兩杯他們曾一起喝過的苦艾酒。碧綠的酒漿,仿佛映照著對麵促膝而坐的少年光滑的臉頰和倔強的嘴唇。他還是問他:“Tell me if you love me? ”他微笑作答:“You know I am very fond of you……Do you love me? ”魏爾倫仍然是毫無抵抗的回應少年:“Yes ”手掌攤放在桌麵,少年用刀輕輕滑過,握住手掌,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吻。
“在他死後,我每晚都夢到他,我們在一起一直很快樂。一直很
快樂。”
我們在一起,一直很快樂。很快樂。
深深地將這融合著雲娥魂魄的氣息吸入肺腑,體內貫穿了她的溫情。我從未感覺如此這般溫暖。窗子敞開著,冷風侵略著房間裏的每個角落。叫了外賣和啤酒,自斟自飲,又仿佛不是一人。很快酒精發揮效力,夢境襲來,也或許是她向我走來。是的,是她,回來了。
輕輕的,溫柔的,鬼是沒有重量的吧。為什麼她輕得像風?她來了,飄然而至,如此突兀。白色長裙曳地,赤腳,黑色錦緞長發,眼睛星辰般閃亮。胸口好象還別著一朵紅色的小花。
她輕輕坐在我身旁,靜靜地微笑,凝視著我。可是我醉了,又醉又累,喉嚨在冷風裏腫脹發酸,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們就那樣對坐凝望。時光悄然遠走。世界不存在了。
年輕時候,為什麼要為了法則傷害你的愛人?為什麼不能勇敢地去承擔愛?為什麼在生命中刻下永恒的遺憾?為什麼?
我想問問你,也問問自己。
雲娥,你原諒我了嗎?
而她隻是靜靜微笑著。這世上的一切紛爭,愛恨的硝煙,與她沒有關係了。
雲娥,為什麼那麼傻?
窗外傳來了一陣飄渺的樂音——
聽不清楚歌詞,卻依稀感覺有低低的女音在哼吟:
我厭倦了陸地所以
投身於海洋
我厭倦了愛戀所以
荒廢了今昔
昨天的是非已成雲煙
飄散
若我歸來
請別再許我火焰
……
……
好的。我答應你。不許諾言,不談愛戀。讓我們一起看看這夜空吧。
不知什麼時候,雲娥走了。迷茫中我被雲天喚醒,又仿似海生、尼楠,一大屋子的人,一大屋子的白色。燈光閃爍,我辨不清前世今生。
醒來已不知是第幾個晨昏。隻知道雲天走了,海生獨自守在旁邊。
他累了,倦了,滿臉滿眼的憔悴。見我醒來,眼眶中全是淚。
“葉璿,是我沒有照顧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