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 / 2)

綿綿細雨,淅淅瀝瀝,陰冷中帶著刺骨的涼。

何惜背著雙肩包,拖著旅行箱,在蜿蜒的小路上跋涉,周圍的景色從熟悉到陌生,當她回頭時,再也找不到原來的路。至少遇見一個人也好,她此刻仍不相信,在自家門前迷路這種事兒,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剛剛明明是夏天,不知道哪一步走錯,轉眼到了秋天。路兩旁的玉米地裏,零星的幾根玉米杵在枯黃的雜草中。腳下的路更是沒人走過的痕跡。這條回家的近路,她曾經不知走過多少遍。三年沒回家而已,何惜不相信她能走錯。

天越來越黑,她停下來喘口氣,雨水無情的淋在身上,是從裏到外的冷。看一眼沒信號的手機,心情更加煩躁。

她手腕兒發抖,頭昏腦脹,必須盡快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何惜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滑倒,低頭一看,白森森的骷髏頭,被她從雜草中踩出來,空洞的眼眶仰麵朝上。是人類的頭骨。該死的,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她就算再笨也覺察出不對,踩著濕滑的枯草和落葉,朝前麵的大槐樹走去。

雨停了,天也黑了,除了她粗重的喘息,隻剩風吹草木的‘沙沙’聲,像有人在其中穿梭。若有似無的腐臭味傳進鼻腔。

何惜皺著眉頭,凝神細聽,直覺有什麼東西在身後爬行,她快走幾步,猛的回頭,黑暗中隱約有一個影子,正朝她的方向緩慢爬來。

她屏著呼吸,集中精神,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在寂靜中凸顯出來。腳步拖著草地,每一下都踩在她的心髒上。是她精神緊張出現幻覺?還是她前後有什麼動物,或是……?

她回身看去,一個人影以一種僵硬的步伐走近她。

“你是誰?”

來人沒有回話,腳步比剛剛有些許急切。看他走路的姿勢不像正常人,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當看清那人時,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個男人,看不到整個麵部,他仰著頭,大張著著嘴,上下兩排黃牙暴露在外。裸|露的皮膚像曬幹的橘子皮,他關節僵硬,身上衣不蔽體。離她還有些距離。

何惜倒退兩步,繼而轉身,快速向後跑去。拖著旅行箱,她結結實實的摔了個跟頭,腳腕被什麼東西抓住。胡亂摸起手機一照,一個女人正趴在草地上,拽著她的右腳。

同樣暗黃褶皺的皮膚,稀疏的長發掛在頭皮上,眼睛附著一層白膜,正死死的盯著她。何惜抬腳猛踹,女人非常執著,抓著她不放,上下牙齒碰撞,“磕磕”作響。

何惜放下手機,仰臥坐起,雙手抓著她腦袋,想扳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雙方僵持不下。憤怒在心底滋生,何惜眯起眼睛,她想殺了眼前的女人。

在她猶豫時,女人的牙齒透過帆布鞋咬在她腳上,疼的她悶|哼一聲。左手推著女人腦袋,右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對準她沒有黑瞳的眼睛,猛的插進去。

黑色黏|稠的血從七竅流出,濃烈的腐臭味彌漫開來。本就幹裂的表皮,瞬間緊縮,皮肉貼骨,與幹屍別無二致。看著一動不動的古怪屍體,何惜混沌的大腦無法做出判斷,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她渾身無力時,一個身影突然將她撲倒,是之前古怪的男人。她在倒地的瞬間,匕首同時捅進男人的腰部。然而,男人感覺不到疼一樣,在她肩膀上撕咬下一塊肉。

疼痛太劇烈,她咬碎嘴唇才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在她徒勞的掙紮時,脖子被咬斷,鮮血從身體向外流淌,鐵鏽味充斥口腔,她知道她快死了。耳邊是男人吞咽她皮肉的聲音,她變成一隻待宰的羔羊,弱小而無力。

她想:“就這麼死了也好吧。”

烏雲散開,冷幽幽月光下,玉米地裏鬼影憧憧,似乎有無數人朝她走來。模糊的視線被紅色的身影遮住,呼出最後一口氣,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再次恢複意識,腦袋裏被灌了漿糊一樣,眩暈中帶著絲絲拉拉的疼。掙紮好一會兒,她才抬起眼皮。陽光透過結著蛛網的小窗照進來,入眼的是荒廢已久的房間。四處堆滿垃圾和木箱子,漆黑的牆麵上各種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