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走後,她會遇上更好的人,會將她照顧的很好,可單單這樣一想,還是會心痛的厲害。
舍不得,卻也隻能舍得。
千銳澤撐了一天又一天,他難受,嚴韶雲也跟著難受。
手被她緊緊的抓著,好像怕鬆開一些,這人就走了,她皺著眉頭,睡不深。
千銳澤想要抬起手,摸摸她,卻發現就連這樣一個動作都做不到。
愛你,愛你,愛你,想和你說的話太多,卻說不出口。
如果可以,來世還想同你說,我愛你。
請在我走後,好好睡一覺,我的寶貝,我愛你。
千銳澤走的很平靜,嚴家人得知消息的時候,一直守在嚴韶雲身邊,因為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嚴韶雲卻哭不出,可能因為一開始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葬禮來了很多人調研,熟悉的,不熟悉的都為他掉了幾顆眼淚,郝嫻與須可可攬著嚴韶雲,想讓她將情緒宣泄出來。
嚴韶雲卻隻是給他打理著遺容,想多看看,再多看看。
畢竟以後再也瞧不見了。
在要合棺的那一刻,嚴韶雲還是忍不住,眼淚豆大顆的落下,原來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變過,不管怎麼偽裝,她依舊愛哭。
喜歡在他麵前撒嬌,因為知道不管怎樣都會有他哄,原本習慣了堅強,可這三年來,又忘記了逞強。
一個人的離開,其實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天感受不是最深的,而是等回到兩人的住處,卻隻剩一人時,那種空寂感才會讓悲傷顯得格外沉重。
有時候她下意識的會開口,“千銳澤,我想要吃螃蟹。”
可沒有人會再寵溺的起身給她燒,沒有人會再回應,反應過來後心裏越發空落。
其實也沒什麼,適應就好了。
不過嚴韶雲不缺追的人,很多人追她,她也答應了。
郝嫻與須可可其實覺得她接受新的人挺好的,卻在不久之後,又分手了。
她們猜測,是因為那些人的都沒有千銳澤好,畢竟很少有人會再像千銳澤那樣好。
都說年輕時候不要遇上太優秀的人,不然之後很難再看上別人。
直到有一天,她們三一起出去玩,嚴韶雲喝多了,才借著酒意說出原因。
“他很愛吃醋,別看他看著大方,其實心眼就那麼一丁點,看不了我和別人在一起,假的也不行。”嚴韶雲笑著說道。
郝嫻與須可可對視一眼,嚴韶雲卻有些失落,“可這次他真的沒有出現阻止,他心眼沒有變大,隻是他管不了我。”
“可能他正在底下氣的剁腳,說不準一氣之下就願意喝一碗孟婆湯轉世去了。”
“我其實挺害怕他一個人在奈何橋上等我,那該多寂寞啊。不過你們說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能夢到過他一次呢。”
“我明明很想他,走神時候想的是他,在家裏想的是他,看到一切都覺得是他,可就這樣,他都沒能出現在我夢裏。”
“其實我過的還挺好,隻是想他了,看著我們的照片我會笑,哭太難看,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