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一切已準備就緒。”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混跡在人群中的陸言廷,看著高台上一身白色戰袍的白雲飛,毒辣的眼神中夾雜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很好,今日,我便要他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偽裝成看客的陸家莊殺手接到陸言廷的命令後,立刻在人群中分散開來。而正朝著台上呐喊助威的女子們,絲毫不知道此刻死神就在她們身邊。分散到事先部署好的位置,衣著稀鬆平常,眼神卻冰冷透著殺氣的殺手,垂在衣袖中的手中捏著一枚銀針。
最後抬頭瞥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白雲飛,陸言廷轉身離開了比賽場地。
團體賽這邊六支隊伍,分散在兩個擂台,比賽一對一,白雲堡正好抽到最後一場。缺少了冷清悠與靈芸的隊伍,此刻竟是一人未少。
跟隨在堡主白雲飛的身後,臉上戴著冷清悠麵具的小廝,一路上頭也不敢抬,頂著眾人火辣辣的視線走出去,隻差沒雙腿發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仇仇加油!”
“仇仇我們支持你!”
揮舞著手中的絲絹,台下的女子紛紛扯著嗓子朝著“冷清悠”呼喊道。
小廝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堡主大人,背影依舊高貴冷豔!
甚好!甚好!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堡主出場的時候,有人還能搶盡風頭。不愧是近日迅速竄紅的白大人。
而代替靈芸出場的女子,則全程冷著一張俏臉,對周圍的視線更是視而不見。此人是白雲飛祖母身邊的丫鬟,武功高強,性子冷,名喚海棠。
“主子。”
自碧水閣出來後,換了一身丫鬟裝束,一路低著頭,盡量降低存在感的靈芸悄聲走到白雲飛身後。
“·····你怎麼來了?可是清悠出事了?”
聽出主子話語中的焦急和擔憂,低垂著頭的靈芸,隻覺得此刻的心情苦澀難耐,卻又有一絲解脫。
為什麼她之前都未發現,隻要一牽扯到冷清悠的事,主子便無法冷靜。也許,她真的可以死心了。等這次的事情了了,她會離開。
“主子別擔心,夫人沒事。夫人方才醒了,身上的燒也退了。”
遞過離開的時候冷清悠塞給她的藥瓶。
“夫人不放心,為了以防萬一,讓屬下給主子送來的這顆藥丸。”
“可還說了什麼?”
見靈芸搖了搖頭,白雲飛麵上雖無異色,心裏卻是極為歡喜。這種被自己喜歡的人放在心尖上惦記著,時刻關懷的感覺,自然是極好的。打量著手心裏小巧的青色瓷瓶,“東西我收到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她。”
“是。”
彎下腰恭敬的行了一禮,靈芸正準備轉身離開,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呼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聽到動靜的眾人立刻抬頭四顧,阿二眼尖的發現火光是從擂台後方蔓延過來的。而那個方向,正是白雲堡的機要重地,碧水閣。
“主子,不好,是碧水閣。”
碧水閣,沉澱著白雲堡上百年的曆史底蘊。三層高的閣樓全是木質結構,盛夏天氣炎熱,但是容易觸發火種。所以當初為以防走水,不惜大費周折的將外湖的水引進去,以便不慎走水時,能就地滅火。
火勢極大,火光衝天,濃煙四起,半邊天色更是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朝霞般絢爛。
這個時候,碧水閣裏的人都死哪兒去了?火勢初起時,為何沒有人發現,而是任其蔓延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阿大、阿二,立即召集所有人去救火。”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高台上的白雲飛運起輕功,足尖輕點,宛如一隻身姿矯健的白鷗從湖麵上飛掠而過,朝著碧水閣奔去。
清悠···清悠還在裏麵。握著藥瓶的手小幅度的顫抖著,白雲飛極力壓製著心裏的不安。清悠,你一定不能有事。
就在這時,人群中卻突生變故。
接收到動手的信號,安插在人群中的殺手立刻將手中的銀針挾帶著內力彈出。目標直指看台前,盛裝打扮的女子們腰間係著的香囊。
香囊被銀針一一射穿,剛勁的內力更是將整個香囊炸裂開來,露出裏麵那顆宛如琉璃球般大小的珠子。在重擊之下,脆弱的珠子上爬滿了撕裂的紋路,“哢嚓!”一聲,珠子紛紛從中破裂,裏麵裹藏著的濃度極高的毒氣立刻四散開來。
“啊!”
最先接觸到毒氣的,自然是那些佩戴香囊的女子。毒氣腐蝕性強,毒性極大。一接觸到裸露在外的皮膚,立刻將那一塊血肉腐蝕掉,深可見骨。不消片刻,聽見那人七竅流血,連一絲掙紮都來不及,就已經化作一灘血肉。
方才還鬥誌高昂的賽場,頃刻間便化成了人間煉獄。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擁擠的人潮更加慌亂。
變故發生的太快,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看毒氣已經蔓延開來,站在湖邊的人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居然跳進了湖水裏。